梅辞细细喘息着,身上已经出了薄汗。
姓白,这个姓氏在都城并不多见,他隐约仿佛听过,却记不起是哪位大人物了。
“女郎有什麽好怕的?”
白守棠转过头来真心质疑,对上他那张好看到出衆的脸又沉默下来。
这张脸,也确实容易招惹女人。
“就是因为你怕,所以她们才敢欺负你,若你身后有靠山,或者自己有武力傍身,她们自然便知趣,或者来一个打一个就是了。”
惊天骇俗的话,他甚至都没压下音量,白守棠嗓音平淡的陈述,仿佛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梅辞眼睛微微睁圆,看着他气定神閑的抚上栏杆,即使生为男子,也仿佛毫无桎梏一般。
“我身子有些弱,好像学不了武…”梅辞犹豫道。
“弱才要学,不与人动手身体强健也是好的,否则如同你这般,怕是被人追着,跑不出三步就要跌…”
白守棠的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扫视,目光总忍不住落在他的眼睛上。
他回来这麽久,显少看见这麽干净漂亮的。
仿佛被人说的一无是处,梅辞有些尴尬的原地磨蹭两步,也没什麽能反驳的。
心下却也有微弱的意动,毕竟他从小到大吃过许多苦药了,身子却依旧没什麽改善。
学武会有用吗?
“守棠!你怎麽跑这儿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梅辞擡眼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小郎君们四五个一窝蜂的齐齐涌过来,站在最前面的那位面色发白样貌端庄秀气,带着显而易见的一点殷勤示好。
身后几个年纪小的错开半步站在他身后,也一个个的好似鹌鹑一般缩着。
“萧大公子…”梅辞首先垂首行礼默默安静,毕竟只最前面的萧桑刚才他有过一面之缘,其余的一个也认不出。
索性也无人在意他。
萧桑对着他匆匆颔首略过,视线立刻聚焦回白守棠的身上。
他不过回院子换了身衣裳的空档,转头便有蠢货惹恼了人,府内又大,他漫无目的四处找了许久才把人找到,现在胸口心跳还飞快,气都还没喘匀。
白家如今是天子重臣,蕩平叛首端阳王之余又掌兵权,根基浅只效忠圣上最得看重,如今母女两人都任要职,且新封了候,寻常人巴结都来不及,那几个蠢货到底是有几个脑袋,竟还敢拿其唯一幼子的未婚妻主来取笑。
况且还只是一些扑风捉影,并无赐婚的流言。
“守棠,你还好吗?我刚听了他们的转述,你放心!那几个言行无状的已被我赶出府门去,回家定也少不了一顿教训,你别气,也别理会他们,都是些小门小户,开口也上不了台面做不得数…”
萧桑颇有些无措的解释着,唯恐他因此对自家生出怨怼。
毕竟白家只他一子,上头两个姐姐连着母亲都很纵容娇惯,不然也不会由着他性子做自己,这般年纪还没个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