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笛深帮了她许多忙,借个东西王婉书自然是不会介意,而且还是这个自己用了这么多年就剩个底儿的香水:“你拿去吧,我这也没剩多少了。”“那我改明儿给你买个新的吧,”傅笛深不好意思直接拿,允诺下次去商城给王婉书买一瓶新的香水。傅笛深把这瓶子香水塞进兜里,侧过头再去看窗外——天空全黑了,一点墨蓝色都没剩下。回去后他没什么动静,像往常一样和迟迟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还抱着迟迟继续看《海绵宝宝》。什么都和以前一样,只是第二天临上班钱,傅笛深往迟迟的护爪霜里混了点香水,再给迟迟涂上。上班之后,傅笛深一直在期待路迟的出现,他坐在工位上,是不是地就看向公司进口处的地方。等了许久,路迟总算是来了。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进公司路迟就来和傅笛深打招呼,然后就跑到了傅笛深的工位上,问傅笛深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一过来,就如同带动了一阵果甜味的清风。闻到这股味道,让傅笛深脸色一变。路迟还没发现,一个劲地往傅笛深身上蹭。香水的味道熏得傅笛深头疼,这款限量版的香水很难找到同款,也就是说——难不成这个荒谬的猜测才是真相,路迟就是迟迟?那和路迟一直是好朋友的席河呢?直至回家的路上,傅笛深都还是精神恍惚,上了地铁找个地方坐下,看着黑咕隆咚的窗外发呆。他身边坐着的还是那个黑衣男人,带着卫衣帽子。在傅笛深下站的时候,紧紧地跟了上去。这一路上格外的清净,平日里热闹的街道突然寂静无声,除了吹来的晚风,没有任何声音。傅笛深越走心越慌,迎面走来一个道长,将他拦住。定睛一看,就是之前自己在天清观遇到的道长。“缘主,你被那妖孽缠着,我放心不下,”道长从手中拿出一张黄符,“这张符咒能斩妖除魔,只要您将这符咒贴在妖怪头上,就能让这妖怪伤害不到你——”傅笛深将信将疑地走到道长面前,接过符咒看了一眼。斩妖除魔……迟迟是路迟,而路迟是妖。妖孽作祟,妖孽为祸人间。可下一秒,傅笛深抬头一个箭步冲上去,立马将这符咒往道长脑门上一贴,然后推开道长,疯狂地往回家的方向跑去。路迟是妖孽,可路迟从未害过自己。不仅不曾害过,路迟还救了他的命,给了他工作,给了他住所,给了他活下来的希望。如果没有迟迟,他早就死在深山老林里面,不仅冤屈无法洗刷,更有可能死后也无人祭拜,成为孤魂野鬼。是妖孽又怎么样?哪怕迟迟要喝他的血,吃他的心,傅笛深也都甘之若饴。这条命是迟迟救回来的,他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路迟给的,没了就没了罢。但傅笛深断然做不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在从路迟这里得到一切后,又用符咒去伤害路迟。道长这才反应过来傅笛深一直在骗自己,望着傅笛深逃跑的背影,他伸手将右手化作一条黑色的长鞭甩开。那疾长的鞭子一把捆缚住傅笛深的腰部,让正在逃命的傅笛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道士奸笑,欲意收回手将傅笛深带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撕开天空。傅笛深身后一道白光乍现,缠住傅笛深的长鞭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劈裂。随后便听到冰凌落地的声音。落在地面上碎开的冰凌却如同带来凛冬一般,冰纹在地上肆意裂开,如同有生命的藤蔓一般,蔓延至道长脚下。一道白影落地,掀起如同寒冰般的烟雾。傅笛深眼看着烟雾散去,雾茫茫中走出一个白发白衣的人。“路迟……”路迟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指头:“深深,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这件事我以后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傅笛深看着他这白色长发,便知道他并非人类。可那又怎样呢?“好,”傅笛深回答,“我等你。”这话给了路迟难以形容的勇气,他还以为当傅笛深知道了自己的真身之后会害怕会恐惧,会疑神疑鬼,但没想到深深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这件事。他心里开心,打起架来救更加生猛,转身望着那道士:“胆子不小,敢来招惹我。”路迟一伸手就变出五根冰棱,冰棱飞射而出,那道长似乎也有些底子,闪身躲开冰凌。伸手又甩出一道黑色长鞭,路迟一个探海翻身,白衣在空中展开犹如洁白无瑕的扇面。他极其厌恶鞭子,甩来甩去地看着跟鼻涕一样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