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连同甄宁可怖的模样一直交缠着出现,傅笛深根本无法安睡,反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傅笛深睁开眼,他小心翼翼地从路迟臂弯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坐在床沿上。房内的灯关了,但是床头灯没关,傅笛深打开手机关上声音,一遍一遍地看着甄宁被抓获时,记者捕捉的录像。这样的甄宁与自己印象中那个张扬跋扈的顶流一点都不像——等等。傅笛深放大了记者拍摄的图片,图中甄宁穿得衣服为什么与自己梦到的那个流着血泪的甄宁一模一样?这件衣服傅笛深做他助理的时候似乎没见过这件衣服。甄宁的很多衣服都是商家赞助的,除非特别昂贵的高级时装,其他的衣服甄宁基本属于穿一套扔一套的状态。可如果是梦,自己会梦得这么精准吗?傅笛深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深哥?”恰好在这个时候,路迟醒了过来,他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戳了戳傅笛深的背,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的傅笛深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路迟一碰便吓得他全身一哆嗦。“深哥!”路迟还以为他得了什么麻痹症了,赶紧掀起被子坐起来,伸手就从背后抱住了傅笛深,“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反应过来是路迟之后,傅笛深深吸了几口气,捂着胸口狂跳的心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没事,我被你吓到了。”路迟赶紧起床给傅笛深倒了杯水,拍了拍他的背。“深哥你怎么了?”“我还是想起了今天梦到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场景是真的,”傅笛深说了实话,“我真的看到甄宁流着血泪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里……”“深哥,你还是太紧张了,”路迟知道傅笛深看到的就是真的,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告诉傅笛深真相,看到个血泪就被吓成这副模样,如果知道自己是北方天帝,傅笛深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人类啊,果真是脆弱无比的生物。路迟边想着边给傅笛深顺了顺气,“别想太多,睡吧。”老实说傅笛深也不相信,他从小就不信鬼怪神佛,就算去鬼屋也都镇定自若,还要时不时地调侃一下npc的妆发。傅笛深揉了揉太阳穴,可能真的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吧,还有衣服啥的,或许就是甄宁之前穿过差不多的衣服,巧合罢了。看着毕竟路迟陪着自己都熬到这么晚了,别再耽误人家休息。傅笛深乖乖地躺了下去,不过这回轮到路迟睡不着了,他拉着傅笛深要聊天。傅笛深刚好对路迟的家庭背景感兴趣,就变着法子问路迟家里的事情。“我家来自北方,那里终年冰天雪地,”路迟耐心地描绘着北疆的模样,“每年下的雪可大了。”傅笛深挠了挠头,原来路迟是东北人啊:“说起来我记得之前陪甄宁去拍综艺,在东北见到过一种动物挺像你的。”路迟侧过头看着傅笛深,满眼期待着傅笛深会说自己像雪狼。“傻狍子,”傅笛深想起了那种动物的名字,“很像你。”“你才是傻狍子!”路迟立马就变脸了,“深哥,我真的有那么蠢嘛,你这一晚上不是说我傻狗就说我傻狍子。”傅笛深赶紧给他赔礼道歉,开个玩笑,路迟还当真了。他赶紧给路迟换了个话题:“那你爸妈现在还在东北待着?”“我,”路迟指了下自己,“我没有爸妈。”北方天帝是天地灵气滋养而生,怎么会有爸妈呢?不过这话落在傅笛深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难不成自己和路迟的父母过世了吗?“你……”路迟一看傅笛深这表情就知道不对,赶紧加上一句,“他们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但是给我留了不少遗产,这些年我自己打拼也赚了些钱。”傅笛深赶紧问了句:“那你还有别的家人吗?”路迟知道傅笛深以为自己是他的弟弟,他不想让傅笛深失望:“有的。”得到了心满意足的答案,傅笛深往路迟身边靠了靠,没再追问下去。他还以为和自己拥有同样血缘的路迟会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父母的宠爱和亲戚的照顾,只是没想到路迟也活得这么辛苦。不过没事了,以后他们就是血脉相连的家人。顶草莓傅笛深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路迟哄着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醒来,警察找上了门,说是要带走傅笛深继续调查,傅笛深也配合,就跟着走了。路迟知道没什么事了,顶多就是过去配合警方作证而已。他就带着那块冻了黑影的冰,上勾陈上宫找桑钰去了。此时勾陈上宫正是仙官云集,桑钰穿着天帝服制坐在御座之上,听着下面群臣辩论。眼下天界这群仙官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为了几件事,一是星霜帝君、北冥轩君是否能对勾陈上宫一心一意,二是魔界是否还有可能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