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骤然的疼痛使得赵香侬无意识的叫了起来。下一秒,被冰刀刮伤的手指头渗出血来,赵香侬望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发呆。伴随着一声咒骂声她的手被掌握在更大的手掌里,淡蓝色的手帕捂住她的手指,她抬起头看他,他也在看着她。宋玉泽要来了涂抹伤口的药,等给她伤口涂好药之后赵香侬冷淡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再也没有理会宋玉泽继续刚才她做的事情。宋玉泽并没有离开他开始和她一起整理冰鞋,当她和他的手无意中触碰在一起时她的手会迅速的做避开动作。小段沉默之后。“我把那五十万捐给慈善机构了。”宋玉泽小声说着。赵香侬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深深吸出一口气站了起来,宋玉泽也站了起来。“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告诉我这些毫无意义。”冷冷的对着宋玉泽说,说完这句话之后赵香侬擦着宋玉泽的肩膀离开。半个钟头之后,在花滑中心附近的街道中央,宋玉泽躺在车辆之下,赵香侬跪在宋玉泽身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对着那些过往的车辆的,以及纷纷走她的人们发出求助。冬末,夜幕,华灯,长街,千堆雪。那个声音在一直回荡着:“求求你们,请你们帮帮我,请你们救救宋玉泽——”☆、(纯真年代)极为懵懂的时光里,赵香侬也做过关于英雄救美的梦,赵香侬十五岁时一个叫做柏原绣的男孩接住从马上掉落下来的她,赵香侬二十四岁时一个叫做宋玉泽的男人用他的身体为她挡住撞向她的那辆车。抱着眼睛紧紧闭着身体一动也不动的宋玉泽,赵香侬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向周围的人求助。赵香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宋玉泽就不应该追出来,半个小时前她离开花滑中心没有和往常一样坐着公车去和赖斯小姐接应,她沿着不知名的街道行走着,那么不经意间她回头就看到宋玉泽。她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他也停住脚步回望着她,正直狼狗时间,暮色广告牌的霓虹把那个人定额成为了一道剪影,她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宋玉泽,整个芝加哥都知道赵香侬要结婚了。”赵香侬冷冷的说。宋玉泽好像听不明白她的话似的,他只是问她:“钟叔说你以后不会到花滑中心来了,赵香侬,我希望你还能来到这里。”哈!这真是一个一直住在伊甸园里的人。退回几步赵香侬抬头,望着宋玉泽:“可怎么办?宋玉泽,我对这里忽然失去了兴趣,当我对一样东西失去兴趣时,所有所有的一切就变成了充满着穷酸味的破铜烂铁,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他淡淡的应答了一句。赵香侬撇开了宋玉泽继续往前走,长街两边的灯亮了起来,赵香侬站在路口等待着绿灯亮起,对街停着计程车她要走到对街去,叫一辆计程车回家,回到家之后她要把她的黑框大眼镜连同身上的廉价衣服一把火烧掉,就像那年她一把火烧掉关于花滑一切东西。当三月来临的时候,她就要嫁给柏原绣,那个她十五岁时就想嫁的男人。好像交通计时表比任何时候都走得慢,慢到让赵香侬烦躁,让她更为烦躁的是背后的那个人。深深吸出一口气,握拳,回头,冲到宋玉泽的面前。“宋玉泽,让你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假如你再继续你的幼稚行为的话。”赵香侬狠狠的警告宋玉泽。宋玉泽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表情淡淡的,片刻之后开口:“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行为有些幼稚,我也无法理解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赵香侬,我想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把那些钱捐给慈善机构我用的是你的名义。”“所有呢?”赵香侬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渗透出,她现在可没有空去理解宋玉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不,应该是不想。“我也不知道。”他说话的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平淡:“我预感到的是如果我把这句话告诉你的话,以后你会一直记住我,即使是你成为别人妻子的时候你也会记住我,但是我如果不把这句告诉你的话,你很快的就会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在属于你的某些阶段里分别扮演着那些角色,偷红酒的小贼,克拉拉的鲜肉,花滑中心的阿宋,最后,连同那个雪夜你来敲我房间的门都一起忘记,这些想法在最近总是在影响着我的生活。”赵香侬呆住。那刻的呆怔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然后赵香侬面无表情的脸朝着宋玉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