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好了。”
萧钦只觉酒意再次袭脑,他用力搂住她的纤腰,把她彻底捞进自己怀里,紧接伏身,越吻越深,越脱越疯狂,他今夜就是要将宫礼禁制全部踩于脚下。
皇妹又如何?他想要的,全部都能得到。
守夜太监得着萧钦事先吩咐,此夜没有在殿内烧起地龙,甚至连取暖熏炉都未架上一个,但此刻两人呼吸相灼,热得仿佛能生火。
“哭什么?”萧钦将她的双手撑过头顶。
青嘉颤巍开口:“皇兄,你答应我的,要做到……”
这话此时说来多么扫兴,但青嘉依旧选择强调启齿,是为叫自己清醒,不可沉溺此刻虚妄的情爱。
手腕被攥痛,她知道,皇兄一定不悦了。
果不其然,她话一出,指明眼前的风月旖旎不过是场交易,萧钦先前的温柔对待顷刻消失,他将她掐腰翻身,再送进去时无丝毫的疼怜之意。
夜雾消弭,天色蒙蒙亮起,青嘉满脸泪痕,此刻无骨趴在榻上,不知是睡着还是昏晕,她晕去两次,又被他反复欺醒,最后这一回,她或许累昏,或许又承不住晕迷过去。
萧钦火气依旧没消,但看着自己臂弯里的纯美睡颜,再目落于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萧钦没法不自悔。
这副身子,通体雪白无暇,谁看都晃眼,曾经,在他最是落魄之际,便已然落实过目。
当年冰嬉盛会,他的确因周妩的好心搭救,避过了在冰湖上寡不敌众被欺的祸事,可也由此,招得裴付常恕等人更深的记恨,这些人没占得便宜,哪会轻易罢休,于是在冰嬉宴会结束的当晚,待宫内外宾客全部散去后,他们用木棍将他打晕蒙起,而后趁外人无察,将他再次带回冰天寒地的湖心中央。
他们丧心病狂,命令他光裸半身,卧冰而躺,凛夜难熬,最后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臣子于宫廷大胆虐杀皇子,听起来多么匪夷所思,可有侯府庇护,梅妃纵容,就算他真的命殒,裴氏自有手段为他编排其他死因,他在秀樟宫里,过得与最低阶的奴仆无异,从来都是贱命一条。
可是那晚,他终究没死。
雪夜寒重,的确要了他半条命,可后来青嘉觉异,不放心地独身跑来御花园寻他,叫他一脚踏进鬼门关,却被人扯拽着,退了半步回来。
青嘉猜到此事应是裴付所为,出于对侯府的忌惮,她不敢高调寻助医士,间接将此事对外大肆声张,从而坐实梅妃娘娘苛待皇子的罪名,萧钦同样明白,他的死活不重要,在那些人眼里,比起人命他们更在乎的是皇族清誉。
于是偌大的一座皇城,他们竟不知可以寻谁庇护,故而两人,只能自救……
在一间被废弃闲置多年的宫苑偏隅里,青嘉急得无措极了,尤其见他浑身失温,意识都快被冻到不明,她能想到且能做到的,只有一个法子。
紧紧咬住唇,她垂目开始褪下自己的衣衫外罩再到里衣,想用自己来为他渡温,屋内炉火未燃,满室清寒,两人拥在一起只有呼吸是热的,雾缭缭的哈气浮悬于两人鼻息之间,青嘉与他抵额,一遍遍地为他打气。
不知过去多久,弱小柔弱的身躯终究将冰体暖化,青嘉舍弃自己女儿家的羞耻心,最终换得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自冰嬉宴后的那日起,他便把自己当做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无任何的顾虑与犹豫,他决定卧薪尝胆,暗自筹码复仇大计。
与此同时,有两个人被他记挂在心。
一个给予他萍水相逢的善意,帮他避过冻湖身残的下场,另一个在绝境中,献给他可贵的温怀救生。
在他满目疮痍的胸腔里,唯独忆着她们的那一隅,存着暖温与热。
那温度时刻在提醒着他,自己还是一个人。
所以现在,哪怕他清楚知道青嘉以身讨好,只是想为梅妃讨得一个入葬恩典,对他并无真情,可当他真的拥她在榻,行着男女□□,心中又怎会不生动容和情愫。
整个过程的每一刻,他分明都无比兴奋愉悦,甚至满足。
他想留青嘉在身边,永远。
……
翌日过了晌午,被磋磨了大半宿的青嘉才堪堪整了眼,身上依旧没减酸涩,但好在倦意有所缓释。
她垂目余光向下扫过,瞬间脸颊红透,此刻,她身上上下被疼过的痕迹简直不忍直视,她倍感羞耻地立刻拽过被子,将脑袋身子全部蒙起,最后伸出手臂艰难摩挲寻着自己的衣衫,拿到手后再缩进被下慢慢穿好,一通费力下来,她已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
寝屋空荡荡,皇兄应还在前朝,青嘉不敢被人发现她侍寝过皇兄,于是只好独身等在这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里,不可擅出,惹来旁人注意。
两个时辰过去,有宫婢进来送水,青嘉下意识遮掩紧张,却见对方半点不显惊讶,并且神色如常地递给她一套侍女的衣衫,青嘉接过,慢慢会意,知晓皇兄是想叫她伪装身份从而顺利脱身,于是她懂事照做。
可是不成想,即将离开殿门时,宫婢凑前小声告知她,陛下吩咐,公主今晚还需乔装过来。
青嘉怔住。
母妃是三日后下葬,所以皇兄的意思是,要她取悦他三日吗?
昨夜皇兄是醉酒行事,今日清醒为何还会纵许,青嘉有迟疑,可除了听从,她别无选择。
后面三天,她只一次乔装进殿,因皇兄嫌麻烦,后面干脆不再叫她来回两边折腾,而是恩准她日夜留在侧殿陪伴,对外稍有遮掩,竟真成了金屋藏骄,为了能达目的,青嘉异常乖从,几乎予取予求,甚至在皇兄批阅奏章乏味有需之时,也能咬牙点头,许他在书案上恣意扑索,从她身上缓着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