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隐约有猜测,她仍抱有期待。“牙牙。”念湖牙抿着唇,眼睛黏在地面凹凸不平的石块上,飞快眨眨眼。“离开不是最终的告别,只要我们的记忆还在,她就没有离开,那不是结束。”灰色的石板路一落水,就晕成小小一点的深灰色圆形。外婆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拿出糖葫芦,弯起眼朝她笑笑。妈妈的眉眼很像外婆,尤其是笑起来。“她其实一直记得你们的约定。”念湖牙怔怔地盯着外婆。今晚的星星太多了。有几颗都落入外婆眼底。就连远处的灯光,也变成了闪烁的星星,忽远忽近。“我不想吃。”念湖牙嘟囔着,接过她手中的冰糖葫芦。路灯依次亮起,她盯着地面一大一小的影子,用力咬下最上面那颗糖葫芦。酸得她差点落泪。冰糖葫芦一点也不好吃。她以后也不想再穿裙子了。“妹妹!”念湖牙依言抬起头,梧桐树下的那些男孩子还没回家。依然是只有一个男孩全身上下一尘不染,在一众黑衣服里,白得突出。这些天,每次路过他们,念湖牙都要拒绝他们一起玩耍的邀请。白衬衫男孩捏着手中透明礼盒包装起来的发卡,唇抿成直线,很不情愿的模样。他在她面前站定,说出这些天她听见的09广播集合铃声响起时,秦知远还在上学的路上。窗外阳光明媚,一看就是好天气,秦知远的心,却比冷柜还冰,压根开心不起来。没别的,就是单纯害怕校门口那位最暴躁的保安大爷。自他上岗以来,每天迟到的学生,都会在校门口被逮着痛骂几句,哪怕走远了,都能听见他的劝告。多亏他真情相劝,自他上岗起,博喻实验的迟到率断崖式减少。曾经秦知远还幸灾乐祸围观过其他人被骂,靠着摇头感叹:“何必呢,也就早起几分钟的事。”当他自己即将面临这一局面时,他才明白,他们当时的慌张与无助。现在就是后悔。他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一次,晕三天,他今早压根没听见闹钟响。心脏跳得胸口阵痛,紧张的心情无从缓解,他打开手机,决定找个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