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味道?”
“……是叫花鸡。”
“叫花鸡?戎狄,你……你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老头子有些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偷东西!”
“我没偷……我没偷了!”戎狄看爷爷生气了,手足无措地解释道,而后有些小心翼翼地再次解释,“爷爷,我这次真的没有偷,这是我用银子买的。”
“荒唐!你哪来的银子?”
“是公主给我的银子。”
“公主?”
“是啊,前些天有人给了我些银子让我替他办事……”
片刻后,听完戎狄讲述这几日他“光荣事迹”的经过之后,老者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你居然敢在公主府门口泼鸡血?公主还放你回来了?”
“是……是啊。”
“怎么可能!公主……是当今的哪个公主?”老者有些着急地追问。
“爷爷,当然是那个最有名的昙花公主了。传闻中都说那个昙花公主恶毒的很,我看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呢,她还对我笑呢,还给我了好多银子。”
“你!不是昙花……是檀华。”
“我才不管是什么花呢。”戎狄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而后迫不及待地打开荷叶,叫花鸡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他撕下一只鸡腿递给老者,“爷爷,你吃鸡腿!”
戎狄抬头望去,却看见爷爷皱着眉,一脸怅然地将手放在胸口,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凑近一些,才听了清楚——
“躲不掉,躲不掉的。”
而此时皇宫之中。
赵玉妗一早入宫看望完姝妃之后像往日一般陪同她用了早膳,姝妃听闻她要前往梧桐山的消息后脸上一如往常,拉着她又是烧香又是叮嘱,最后还送了她一整套墨宝。
离开永安宫之后,赵玉妗又起身准备离宫,却在半途之中在宫道上与一人遥遥相望。
那人被一应宫女簇拥而来,一袭华丽锦服用织金线绣着一朵朵海棠花,发髻上的鎏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
她的眉间贴着水红色花钿,长相与婉约的姝妃不同,十分张扬凌厉,那双丹凤眼微微睨着。
穆妃在赵玉妗面前站定,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赵玉妗,毫不客气地掩面轻笑,意味不明地开口道,“方才远远的,本宫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公主,倒是有些时日不见了。”
赵玉妗闻言却似笑非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穆妃衣裙之上的海棠花,道,“听闻穆妃娘娘被禁足三月,怎么提前放出来了?如今看来穆妃娘娘面色滋润,想必是过得不错。”
穆妃听到禁足二字后脸上的笑意僵住,她冷笑一声,不过很快,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骄傲之色,“公主当真是关心本宫,再怎么样本宫也是太子生母,虽然上次惹得圣上不快,但到底是夫妻,圣上自然不会生本宫的气。”
“夫妻?”赵玉妗垂眸,忍不住掩面轻笑,“……穆妃娘娘可真是糊涂了。”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穆妃蹙眉。
“只有皇后,才能称与父皇是夫妻啊。”赵玉妗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可惜的神色,故作好奇地看向穆妃,“穆妃娘娘可曾听过一句话?只要不是皇后,纵使位份再尊贵,也不过——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