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蓝听到这里,连忙安慰:“露馅了也不怕,最多就说是武将世家的家传作风,不会有人在意。”沈家毕竟是武将出身,小姐又是从边关回来,即便不符合京城这边闺秀文雅风的主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小姐你都定亲了,只要大面上不出错就没问题。”“说是这样说,只怕万一将我那弱不禁风的未婚夫给吓跑了,那我就有够尴尬了。”菘蓝直接被逗得笑了出来:“那肯定不会的,小姐您如果这样想,那瑾郡王该有多冤啊。“沈精羽也跟着嘿嘿直笑,她又向着窗外的明月望了一会儿,而后抬手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水饮尽,起身来到妆箧旁,将手腕上的赤色玉镯撸下。“休息休息,改明儿咱们也到这京城中好好转转。”“听闻这京城可是大晋最繁华的地方,小姐你肯定会发现不少有趣的地方。”沈精羽爬上床榻嗯嗯的应了两声,刚刚躺下时还想着,接下来就看圣上对自家老父亲是如何作想,会给他调到什么职位。而沈钟海的职位高低,实权虚权,则决定了沈家之后在京城中的地位。如此想了没一会儿,她的酒劲儿就开始上头,帐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关于自己未婚夫要来沈家拜访的消息,沈精羽是在次日从沈母口中听到的。面对沈母打趣的眼神,她无辜地眨眨眼:“那……还算他有心?”沈母看着女儿娇俏的小模样,就是一阵忍不住的喜爱摩挲:“怎么,你这么喜欢这位未婚夫?”沈精羽歪头想了想:“面都还没见过呢,哪里算得上什么喜欢?!只不过之前收到的他一些礼物,感觉都很合心意罢了。”沈母想了想,感觉也应是这样。女儿自小在边关江城长大,与一直在京城这边的闻胤瑾按理说没有什么交集。“那等他来家中拜访,你就能见他一见啦。”说罢,沈母又打趣地询问,“黛娇,你感觉他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个,沈精羽还真不好说。她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笑道:“听说是个身体不好的,剩下的,大概会是一个比较温顺的性子吧。再具体的,我还没打听到呢。”沈母听着她的形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弹了她一下:“你个小促狭鬼,让你形容未婚夫呢,你以为是在形容你养的猫儿狗儿吗?还温顺,你怎么就不说是温和呢。”沈精羽捂住脑门,嘿嘿地笑出声来,口中嘟囔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着再打听打听嘛。”想着之前夹在那些小礼物中间的隐蔽信笺,对方一口一个沈家姐姐,字迹无锋,语气柔和,她不自觉地就在脑海中得出一个温顺的印象。这她真不是故意的。回到蕙桐院,沈精羽抬手就准备让人去寻菘蓝,询问她最近关于瑾郡王的事打听到多少。却不一想一抬手,就看到自己手腕上那枚赤红玉镯,她动作忍不住一顿,忙将玉镯卸下,拿在手中仔细端量。“我怎么感觉,这玉镯好像是比之前品质好了不少?”这岂止是好了不少,简直是要好上太多。如果说,原先她手上那枚红色玉镯只是品质中等,那么现在这枚就已经可以用是极品来形容。郁金凑过头来看,小声惊呼,“确实!是真的啊!”沈精羽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反手就将镯子塞进木盒里,打着哈哈道:“大概是因为玉能养人,人也能养玉的缘故吧。”郁金也没有多想,径自点头:“那肯定是是小姐钟灵毓秀,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容易养玉。”沈精羽轻咳一声,直觉这事儿不能深究,果断转移话题:“行了行了,你们继续出去整理库房吧,顺便将我早为大家准备好的礼物都寻出来,给各个房送过去,我在屋里看会儿书。”婢女们都知晓沈精羽看书时习惯房内只有她一个人的习惯,几人笑吟吟地与她行了一个礼,便脚步轻快地退了出房间。沈精羽装模作样地拿着话本子歪在软榻上,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不会再有人进来后,才噌的一下从软榻上坐起,打开妆箧上的木盒,将那枚通透到极点的赤色玉镯取出,对着阳光仔细端量。然后越瞧越气短。“我最近的法力不会又精进了吧,这才戴了多久,就是从边关回京城的短短两个月,就变得品质这么高了?”沈精羽心虚的小声嘟囔。沈精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法力,反正等她真正开始察觉时,是在她十二岁生辰过后的金钗之年。从那天起,她原本只是隐约有些顺利的生活,更加顺遂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