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恒好奇地问:“你哥说的啥?”
周安琪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他当时在看报纸啦,听我说话还继续看报纸,慢悠悠地说:‘第一,我大爷就是你伯父,你现在下去对伯父说这句话试试,看他不抽你!第二,操不操的,你有那器官吗?不要用你没有的东西去威胁别人!’”
齐子恒听得闷笑。
周安琪说:“他后面的一句话更气人呢。他说,看你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像林黛玉,忽地一下站起来的气势像李逵,一张嘴说话,人们都要惊呼,拳王泰森来了!”
齐子恒“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周安琪微微撅嘴,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说高兴了连这么糗的事都爆料出来了,糟糕!子恒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女汉子?其实,我现在在开始改的啦!
恰在此时,周安琪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说了两句,忽然扭头向着齐子恒,一脸困惑地说:“是我哥,他要找你接电话。咦,他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呃……其实,这是齐子恒在qq上告诉他的。周安弼某次问齐子恒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齐子恒就把自己每天中午在天台上和周安琪一起聊天复习功课的事情说了,周安弼并不是太在意,心想,齐子恒早晚要跟着自己和家人见面的,现在叫她们姑嫂联络联络感情也不错,好在齐子恒是弯的,他就算不是弯的,也不能看上安琪那粗神经和大嘴巴,倒是很放心。当时周安弼还开了个玩笑,说:“幸好我先下手为强,不然这会儿我该作为安琪的家长找你严肃谈话了,呵呵,我妈不许我妹在高考前谈朋友。”
幸好此时接电话比较要紧,疑心得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周安琪总算给齐子恒支吾过去了。电话里,周安弼说:“你快出来。我在你学校门口,案子出了点问题,我是把别的事都丢下赶回来的。”
齐子恒一听案子有问题,顿时心揪了起来,可是,听到说周安弼专门跑回来处理这个事儿,心想有他在还怕什么?再说又能见到他了,齐子恒的心开始还犹犹豫豫、患得患失地,这下子却像鼓胀的风帆一般。他和周安琪说了一声,就飞快地奔出了校门,找到周安弼的车,一坐进去,汽车就一脚油门轰下,如离弦之箭般飞驶而去,叫后来跟出来看的周安琪只看到个影子。
自那一天之后有七八天没见面了。齐子恒忍不住偷偷地在汽车的倒视镜里看他,大律师正专心开着车,午后耀眼的阳光给他英挺的侧脸打上一层亮光,英俊而迷人,只是眼睑下微见一层淡青色,略显憔悴。
周安弼察觉到齐子恒的目光,摸了摸脸,说:“这段时间快累死了,我就想着两下两下弄完了好早点回来,赶了几天的进度。幸好啊,不然,就是出了这一档子事情,我都未必走得开,那边的标的大得多,是个大案子。
齐子恒心里一热,说:“真是麻烦你很多。”
周安弼侧头对他一笑,说:“也不算。那些要算你的嫁妆吧,也就等于是我的,我自己的事情,敢不尽心吗?”
又调戏我!齐子恒伸手敲他,被他捉住手说:“别闹。”
齐子恒甩手,说:“谁闹了?你一边说别闹了一边又抓住我的手,口是心非,不愧是大律师。”
周安弼轻笑着说:“你对我越来越了解了。这是好事。或者说,好事将近。”
句句话都在调戏我!齐子恒瞪他一眼,说:“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要是很远的地方就算了,我两点钟要上课。”
周安弼点点头,说:“知道。不去远了,就找个安静点的馆子,我还没有吃饭呢,你陪着我,正好咱们顺便说说话。”
周安弼将车停在一个安静的巷子里,和齐子恒一前一后下了车,找了一间中餐馆,要了个小包间,点了几个菜,跟老板说了要加急。
等菜的时候,周安弼就用茶水烫洗碗筷,给齐子恒也烫了一套,齐子恒本来想说不吃的,转念想起周安琪说他洁癖,吃东西要分食的事情,便决意吃一点,观察观察他的反应。
一会儿菜就上上来了,白灼菜心、鳕鱼滑蛋、三色蔬菜卷、猴头菇炖鸡汤。
齐子恒说:“都是很清淡的菜啊。”
周安弼用汤勺给齐子恒舀了一碗鸡汤,说:“你应该吃过饭了吧,来,陪着我喝点汤就是了。”
齐子恒喝了一口汤,赞道:“很鲜!”
周安弼也先喝了一点汤,笑着说:“这还不算。要那种小火慢炖的汤更鲜美。这里的多半是用高压锅压的,起锅的时候又倒了些浓汤宝鸡精之类的东西,不过也还好。我早饭都没吃,喝点汤养胃。”
他是一早起来赶的飞机,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呢!齐子恒挺感动的,见他碗里的汤喝完了,主动给他又盛了一碗。
两人边吃饭菜边聊天。
周安弼将他手下的人监控到齐凌云的不动产有试图变卖的迹象,怀疑齐凌云正在通过外应转移财产的事告诉了齐子恒,齐子恒皱起一对俊秀的眉毛,说:“这个我不懂,能阻止他们吗?”
周安弼蹙眉说:“我就是不放心下面的人办事,怕他们软手软脚地,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制止住事态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才跑回来的。”
齐子恒展齿一笑,说:“确实的,有你在,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似地。”
周安弼听了笑,说:“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赞美吗?呵呵,很荣幸。”
齐子恒终于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周律师,有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是,你对我的爱似乎来得有些无缘无故,是因为我太幸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