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衭把玩着带血的指甲,狠毒的扬唇道:「你尽可瞧瞧方才那死去的家伙的死状,若不想这丫头同样死得这么难看,就撤了你的人,否则老夫立即施咒让她死!」
「好,我放了你!」毕书旭不假思索的马上答应。
「少主,咱们好不容易得到这大好机会杀这逆贼,您怎能放他离去?!」李贤也来了,他不同意放人。
「李贤,当年要不是你救走官九阳,老夫这些年也不用费心要找出他,你且等着,老夫必会杀光你们这些余孽,之后老夫就可高枕无忧了!」太叔衭见到李贤后,恨恨的说。
「太叔衭,你祸国殃民才是罪该万死!」李贤咬牙切齿的道。
「哼,官九阳,这小丫头的命在老夫手中,你看着办!」太叔衭捏着那一小片指甲有恃无恐。
「少主,不可为了一个无用的女人坏了大事!」官庆龄提醒,不愿他因小失大。
「是啊,这是多好的机会杀太叔衭,只要他死了,官庙仅就不足为惧,你随时可以取回天下,所以不要为了我放人!」孙子凭也道。他有心救她,她已经很高兴,证明自己不是他放弃的棋子,他没有不管她,这就够了。
毕书旭神情紧绷,面色如铁。「不,我不会让他杀你!太叔衭,留下指甲,你可以走了!」他不顾众议,仍决定放人。
「少主……」李贤还有话要说,见他眼神凌厉又果断,不得不收声。
众人见连李贤都不敢违逆,纷纷放下弓箭。
「太叔衭,可以交出她的指甲了吧?」他森冷阴寒的问。
太叔衭不禁深沉的看了眼他怀中的孙子凭,意外他真能为了她放自己走?要知道,自己这一走,他难再有下次的机会杀他。带着疑心,他让侍卫围住自己,用侍卫的肉身护他离开,以防有诈。
迟疑半晌后,他才丢出指甲,然后迅速离去,一旁的官庙孔也要走,临走前心急的朝孙子凭望了望,本想与她说句话,但见她人在毕书旭怀中,心情复杂,终究没说什么的先随太叔衭离去。
「你不追吗?」眼见太叔衭跑了,孙子凭焦急又自责,扯着毕书旭的衣襟让他快追人。
「不用追了,他那批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少了瓮中捉鳖的优势,当真追上了,短兵相接也不见得还能占上风。」他说。
「可是……」她已听见众人埋怨她的心声,怨她红颜祸水,让少主痛失杀太叔衭的良机,她忍不住脸色一变,变得惨白无血色。
毕书旭自是清楚她会听见什么心音,冷淡的双目再朝众人扫去,包括李贤与官庆龄,凡被他视线扫过之人,个个的心都一紧,什么抱怨也没了,顿时让她耳根清静,他立刻抱她回去治疗。
孙子凭的伤比想象中的严重,原因是受伤后没能妥善医治,伤势恶化一发不可收拾,被毕书旭抱着回竹园前就已昏厥在他怀中,经由曾是宫中御医、医术高明的姚大夫抢救,到了隔日仍未见清醒。
毕书旭一夜未眠的守着她,见床上的人儿死气沉沉的,他的一颗心同样无边无底的沉下去。
「少主,要不要也让姚大夫替您换药?您的伤又淌血了。」晓翠忧心的瞧着他肩头又渗出血来了。
听袁向说,少主昨日坚持亲自抱着姑娘回来,他自己身上的伤并未痊愈,这一折腾,难怪伤口又裂开了。
毕书旭没有作声,视线只紧繋在床上的人儿身上,晓翠只得自作主张请姚大夫直接就在孙子凭的床边为他宽衣止血。
姚大夫敞开他的衣物后,瞧着他的伤口直皱眉,晓翠也摇头,姚大夫明明交代少主非得静养不可,但少主不曾做到就算了,还每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哪一次不是弄得血流如注才回来。
姚大夫沉着脸,他当年在宫中就是专门伺候太子的人,前朝覆灭后,他不想为奸臣太叔扶做事,逃出宫后不久偶遇太子,之后便跟着太子一直生活在竹园。
他仔细为毕书旭止血疗伤后,对他说了孙子凭的情况,「姑娘颇有些危急,恐怕……」
「恐怕什么?!」毕书旭瞬间怒目瞪向他。
姚大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