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涵脚下的步子一顿。这么听来,赵夫人是终于找到了法子治那个女人,而且还成功的把人给赶出了府。
“素涵,你怎么了?”蓝悠见素涵突然不动了,便停下来问道。
耳边女人们的八卦之声还在继续:“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哼,这我哪里知晓。她一会儿跟这个男人,一会儿又跟了那个男人,最后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恐怕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吧,旁人那就更分不清了。”说着,女人嗤嗤笑出了声。
“大夫说是月份不对,那便真的不是赵家的种了吧。”
“哎,我听说,她可是身无分文的被赶出来了。那赵老爷顶是心狠,一点儿东西都没留给她。她一个女人家,就这么出来了,不晓得会不会饿死哟。”
“你管她作甚,那还不是她自找的。以前瞧她就是个不知收敛的,如今走投无路了,那也是必然啊。”
素涵没再听下去:“蓝悠,我们走吧。”
蓝悠看了一眼那群仍在积极讨论的女人,问道:“素涵,你认识她们议论的那个女人吗?”
素涵顿了顿才答道:“唉,怎么不认识。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害的昊儿被蝎子蛰伤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她?!”蓝悠大惊。
如今这样,不知算不算是苏玉娇罪有应得,可素涵的心里却有点闷闷的。那个女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关系,但她若是真的饿死街头了,那么这事儿间接的也和她有关联。
素涵摇摇头。算了,不想了,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作甚。如此也算不错,反正以后苏玉娇便没有资本再来田家找麻烦了。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在田家的那块旧地皮上多种出些银子来,旁的事情,真真是想太多也无用罢了。
等着这批花开了,她便可以养蜂了。到时,要借着这收来的蜜,好好赚上一笔才是。
入夜,子朔甩了甩酸痛的手臂,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这个时间,镇子上已很少有人出门了。
他今日在衙门做活做到很晚,别的小吏欺负他是奴隶出身,便把本不属于子朔的活儿也强压给了他。而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衙门内,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子朔曾经是赵府的奴隶,出身轻贱,能入得衙门已是难得的福气,旁的琐碎的小事,自是该他主动献点殷勤的。
可子朔为人聪颖,又有学识,能受到上头的赏识,是理所当然,后成为小吏,更是水到渠成。于是旁人的加难,与其说是轻视,还不如说是对他的一种妒恼,妒恼他年纪轻轻,却运气极佳,鲤鱼跃龙门,最后居然在衙门里谋得了差事。
子朔对于这些无聊的人,却并不在意。万事开头难,眼前他刚入衙门,会遇到挫折也属正常。
黑漆漆的夜空下,风有些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