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色,正是昨日上车时她慌慌张张藏的那个。他悄悄拿到了手中。才打开绸布,顿有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呈现在了眼前。男,女……咳,咳。再往后翻,愈发冲击。萧景曜,“……”饶是见多识广,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本子比之前看过的都“猛”许多。因此,一时不免多看了几眼,咳咳。但又很有些不解,她一个姑娘家,藏这样的画册做什么?打算夜里自己看?正在不解,床里侧的人儿嘴里嘟囔的一句什么,而后,翻身朝向了他。萧景曜微顿,挪眼看去,只见她已经松了方才紧紧抱着的枕头。如此,恰好露出了微敞的前襟,帐中光线虽不甚明亮,却能看出那里有着雪和白谐而深的曲线。那曲线随着她呼吸而起伏,还隐约散发着香甜的气味,而她樱唇微嘟,双腮染粉,似是一只熟透的蜜富强桃,在枝头等人采撷。方才画中的情景,只怕都不及眼前香文明艳。萧景曜有一瞬难以挪眼。在这样一个刚睡醒的清晨,体内旺盛的生机正蓬勃的时候,他觉得很是口干舌燥……裴秀珠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温泉池中玩水,不知从哪儿游来了一条金鱼,生的很是漂亮,且竟也不怕人,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同她玩闹起来。只是玩着玩着,金鱼竟开始啄她的身体,往她怀里钻,直牵动了她的痒痒肉,惹得她咯咯直笑,直到笑着醒过来。睁眼的瞬间,裴秀珠觉得,似有一道影子在眼前晃了一下。然脑子尚有些混沌,她又眨了眨眼,却瞧见床帐有些飘动,并未有什么影子。大约是自己睡糊涂了,她打了个哈欠,还想继续赖会儿床,目光无意一瞥,瞧见榻上一物。顿时一个激灵,醒的彻底。——那那那,不是娘给她的“小画册”吗?她昨夜睡前怕人看见,原本用绸布包好塞进枕头底下的,现在怎么堂而皇之的露在床榻的正中?难道……被肃王看见了?“!!!”思及这个可能,她立刻起身将小册子一收,撩开床帐唤人。红豆应声进来,道,“主子醒了?”“王爷什么时候走的?”她忙问。“才刚出去。”红豆答。刚出去?裴秀珠想了想,难道刚才那个影子是肃王?“王爷走时脸色如何?有没有说什么?”她又问道。“脸色?”红豆想了想,“王爷脸色没有什么不对啊,不过好像有什么急事,走的有些急。”急事……裴秀珠有些拿不准了,这是发现还是没发现?蒜香烤鱼,慰藉了小可怜……匆忙回到前院,待萧景曜洗完冷水澡,体内的躁动才终于平复下来。然脑间却总忍不住想起方才榻间的情景,他觉得,裴秀珠一定是故意要扰他心神。日后不能轻饶。衣裳已经穿好,他正要往书房走,却见高和匆匆来见他,低声道,“王爷,属下从裴府回来了。”萧景曜便停步,“说。”原以为高和要汇报裴家庶女受罚的事,没想到一张口,却是支吾道,“属下有罪,前日带回的消息……有误。”“有误?”萧景曜眉间微凝,“怎么说?”高和咳了咳,低下头不敢看他,“原来……王妃当初昏睡,并非饿的,而是糟了裴家姨娘与裴家庶女的暗算,裴家庶女原是打算害了王妃后,替嫁给王爷的……”萧景曜一顿,暗算?如此一来,倒似乎能说通了,裴家庶女暗算裴秀珠被发现,而后裴照松便罚其禁足。但这样重要的事,也能出错?他冷冷睨去,“前日为何会失误?”高和头垂的更低,“属下知罪。”“下去领罚。”萧景曜有些没好气。高和应是,灰溜溜下去了。萧景曜心里依然有些不爽。她对他一往情深以致于节食到饿晕?呵。~~关于“小画册一事”,裴秀珠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但又不能直接去问萧景曜,只好搁了下来。起床洗漱,更衣梳妆,待吃完早膳,肃王的乳母秦嬷嬷派了侄女秦霜儿来拜见她。说起来,这秦霜儿与红豆几个年纪差不多,虽也是丫鬟的身份,但因有秦嬷嬷在,府中人对她不免另眼相看些。加之她自己也有几分姿色,因此难免有些自恃过高,一路进来,对院中几个小丫鬟爱答不理的。裴秀珠倒也没计较,只是好奇秦嬷嬷又有什么事找她。秦霜儿向她行礼道,“启禀王妃,明日即是宫中皇后娘娘寿辰,会有诸多宾客入宫拜贺,因您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姑姑特命我来向您介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