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我还不饿,一会儿上了飞机再吃。”梁瑾递了个三明治过来:“先垫垫肚子。”傅逢朝伸手接过,连口味都是他喜欢的。他领了这份情,搁下咖啡杯。“傅逢朝,你是不是很紧张?”梁瑾忽然问。傅逢朝很慢地吃着东西,反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感觉,”梁瑾想了想,看他的目光里带了一点探究,“你为什么紧张,担心我不会跟你走吗?”“你会吗?”傅逢朝问。梁瑾说:“我都答应你了,而且已经到这里了。”“没有紧张,”傅逢朝移开眼,“吃你的东西吧。”梁瑾“哦”了声,不承认算了。吃完晚餐他们准备登机时,有地服人员匆匆过来,告知外面来了好些警察,请他们暂时不要登机配合接受调查。傅逢朝的眼神很缓慢地动了一下,没什么反应。梁瑾微蹙起眉,已有机场工作人员带着大批警察过来,同行的还有他的秘书和他爷爷的管家。梁瑾冷下神色,警察过来确认他和傅逢朝的身份,他问:“出了什么事?”警察告知接到他家里人报警,说他被人绑架了。一旁他的秘书尴尬解释:“我见梁总你铐着手被傅总带走,证件也都被他拿走,情急之下联系了老梁总,老梁总坚持要报警说你大半个月前就被绑架了。”梁瑾心里有了数,他手上改制过的手铐和锁链藏不住,一众警察看到后神色很严肃,将他们各自请到一边,分开进行盘问。“梁先生,你家里人报警说你自除夕前一天起就已联系不上,曾有人见过你在隔壁市的医院里出现过,当时也被人锁住了双手,我们查到这位傅先生的私人飞机申请了今晚飞意大利,是不是他绑架了你打算将你带出境?”梁瑾耐着性子答:“没有、不是,我没有失踪,我秘书跟着你们一起来的,他应该跟你们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有跟他联系,也有处理过工作上的事情,今天我还跟他见过面。”“但你秘书说你确实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强行带走,”警察提醒他,“绑架属于刑事案件,请你想清楚,不要帮犯罪嫌疑人故意隐瞒开脱。”“我没有必要。”梁瑾加重声音说。他的目光落向前,傅逢朝站在那里,神色自若应付自如,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傅逢朝偏头朝他这头看了一眼。视线碰上,各自明了。梁瑾接着道:“他和我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不会绑架我,也没有限制过我的人身自由,之前是我自己打电话让他来接我,是我自愿留在他身边,今晚也是我自愿打算跟他出国。”警察并不信他:“你手上的手铐又是怎么回事?”梁瑾面不改色:“我跟他闹着玩,自己铐上的,没有别的意思。”警察道:“手铐属于警械用具、管制器具,私人不得使用或者收藏,你们私下改造拿着玩也属违法行为,要接受行政处罚。”梁瑾并未被这话唬住:“违法是违法,处罚我们接受就是了,但事情与绑架无关,这只是一场误会。”无论这些警察怎么变换话术问,他始终咬死不承认傅逢朝绑架了他,坚持都是他自己自愿的。领队的老警察劝他:“你考虑清楚,不要感情用事,不然这次过去了,之后同样的事情没准还会发生。”梁瑾还是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他知道这些人不信,他爷爷坚持报警必然事先找人打过招呼,所以兴师动众来了这么多警察,或许这些人还觉得他是斯德哥尔摩了,才不肯承认自己被绑架。另边,傅逢朝的回答更言简意赅,除了承认了手铐是他改制的,别的全是不知道。他不会主动说,若梁玦觉得他是绑架犯,他就认,若梁玦说他不是,他就不是。梁瑾的态度坚决,坚持不改口,警察无法,停下了对他的询问,说之后还要对他进行一个心理评估,以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少爷。”他爷爷的管家上前来,叫住他。梁老爷子又进了医院,情况不是很好,管家提醒他去医院看看。梁瑾没表态,前方傅逢朝忽又抬眼,叫了他一声:“兰时。”梁瑾越过管家,大步走过去。警察交代傅逢朝,要带他回去接受行政处罚和进一步调查。傅逢朝没有理会:“我要单独跟他说几句话。”梁瑾上前,也与警察说:“就耽搁几分钟,麻烦了。”几个警察这才让开,留出空间给他们。“跟不跟我走?”傅逢朝问。梁瑾低了低头,心里有些难受,又抬起眼看着他:“现在还怎么走?”傅逢朝道:“不想吗?”“想,但是走不了了,”像之前就已经预感到是这样的结果,梁瑾心里并无惊讶,只是遗憾,“怎么办?”傅逢朝看着他,不答。梁瑾被傅逢朝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难受,答应了一起走,最后还是做不到。他上前一步,离得傅逢朝愈近,主动抬手抱住了这个人。傅逢朝没动,始终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梁瑾闭了闭眼,松开手退开。“傅逢朝,”他说,“我答应你的,永久有效,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你再带我去看世界。”傅逢朝问他:“你早猜到了我们走不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里?”梁瑾凝视他的眼,看进最深的眼底:“你说的让我做自己,我也只是遵循本心而已。我想跟你走,但还有些事情必须解决了,我是,你也是,你知道的。”傅逢朝伸手,轻抚了抚眼前人的脸。从很早以前开始,从他们能约你吗走出航站楼时,梁瑾停步站了一会儿。他爷爷的管家试图跟他说话,他依旧没搭理,抬头看向四周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