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结束后为他取来一瓢清水,喊著‘哥’,问他渴不渴。
他会笑著揉揉他的脑袋,说:“都取来瞭还问我渴不渴?”
捧著翻烂的书黏在他身边,指著已经回答过一千遍的成语,说自己忘瞭。
他还是揉揉他的脑袋,分外宽容:“问吧——问吧——”
天冷时抓著他的手小心揉搓,怎麽也不肯放开,说著自己是火炉。
他依旧揉揉他的脑袋,还会捏捏他的耳垂:
“我们……一起等枯木逢春吧。”
……
太多太多个祁遇瞭,犹如走马灯般,在此刻冗长的黑暗中不断播放著。
林秋让看久瞭才惊觉,祁遇似乎很早就被他养歪瞭。
或许从遇见开始。
祁遇的耳朵就一直很红。
他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原地,看著明豔的前方,原先深陷于此无法踏出的身躯,终于在此刻想抬手摸摸少年的耳朵。
想起来,这是他咬过很多次的耳朵,也是无数次要做傢人的约定。
下次见到祁遇,一定要看看他见别人时耳朵会不会红。
就这样想著,刹那间所有的记忆鲜活起来。
有一隻滚烫的手穿破无形的屏障,用力拽住他的手,将他拉出这片黑暗的泥障。
“哥,我陪你一起等的话,乌云很快就会散开的。”
他抬眼,不知何时站在祁遇的身边。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巧乌云弥散,正巧日光挣破云层,洒下大片洋洋洒洒的金。
耳边还是祁遇乐呵呵的声音:
“你看,乌云散瞭。”
“哥,以后——我会一直陪你等的。”
于是,林秋让闭著眼,不再急著解释,也不再急著想要那耳朵颜色的答案瞭。
反正还有很长时间,祁遇会一直陪著他的。
他有很多机会。
……本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