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他走……”
“他不要我……我也、我也不要他……”
……
心底莫名掀起一股燥意,如何也浇不灭。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谢冗平稳的步子也跟著加快些许,他下意识不想再看见林秋让现在的样子,总觉得自己那颗黑瞭几百年的心即将被什麽扎破一个小孔,漏进些寒风来。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甚至抗拒。
一直到离开此处,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是啊,隻是区区几十万两而已。
没必要牵扯过深。
-
“尊主!”右护法面色凝重,疾步而来,跪在殿边,“我们派去梅林的……”
“嘘——”
殿内传来这样一个声音,登时叫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看见自己尊贵的魔尊正从殿内缓步走出。
魔尊一手托著个瘦瘦的白色身躯,另一隻手扣著怀中身躯的薄背,半张脸藏在阴暗之中,赤红的瞳孔转动间危机丛生,叫人心颤。
……但很明显,魔尊抱瞭个人。
所有还等在外头的魔族瞬间稀裡哗啦的俯身,却还在用馀光偷偷瞧自己所尊崇的魔尊大人,想看清魔尊怀裡的傢伙长瞭什麽样子。
“全都死瞭?”
左涯站定在殿前,大掌轻轻拍著怀中那人的后背,声音也跟著放轻。
他整个人似乎因为怀裡那具瘦弱的身躯染上瞭些许烟火气,不像先前那般看一眼便叫人心生胆颤。
右护法点头,神色凝重:“不仅如此,连我们派去华镇峰的魔族暗探也全都没瞭消息。”
他顿瞭顿,还是说道:
“方才平阳湖蛇离去之时,我在他身上感知到瞭那些魔族的气息。那些血……全是我魔族的……”
左涯微微挑眉,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那笑痕看似优雅,实则如同利刃的边缘,寒光微闪。
“本座知晓瞭。这些账——本座日后会一一替他们讨回来。”
说著,他步步踩著那蛇踏出的血莲,离开此处。
隻剩下大片魔族高层面面相觑。
有人方才用馀光瞧的仔细,却发现魔尊张张合合的薄唇也比平常略红。
可那人类似乎有意无意的被魔尊藏得很好,叫他们一直没能看清魔尊肩上枕著的那个漆黑脑袋长什麽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