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想凑上去触碰息怀聆的肌肤,渴望依靠这一点凉意缓解痛苦。
息怀聆从前看过谢灼很多模样,或喜或嗔,但无论如何都带著一点被宠溺纵容著长大养出的骄矜,何曾像现在这样终于剥除满身的尖刺,露出无防备的姿态。
实在是让人心中化开一片,恨不得将天下的珍宝都捧到他眼前哄他欢心。
但息怀聆知道,他不能。
谢灼一时受炉鼎印影响,才会不计前嫌地向他求助。
如果他真的遂瞭谢灼心愿,到时谢灼又不知该如何恼他瞭。
就在谢灼即将碰到的一刹那,却被息怀聆拂开瞭作乱的手。
经此一推,谢灼的神思霎那间回拢,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顿时心头泛酸,撑著最后一点力气也想隔开点他与息怀聆之间的距离。
毕竟他现在被炉鼎印控制,天知道这样下去他又会对息怀聆做出什麽兽形大发的举动来,索性干脆躲远些,省得叫息怀聆看著生厌。
但他想退,息怀聆却又更近一步,扣上瞭他的手腕,力度不重,刚好叫谢灼无力挣脱。
谢灼愣怔一下,息怀聆欺身上前,垂下眼眸柔声安抚谢灼:“别害怕,我会帮你的。”
谢灼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隽面容,他头一回和息怀聆挨得这麽近,好像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这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却竟然是,息怀聆的右眼眼角处竟然有一颗很浅的泪痣。
大约是颜色太浅瞭,谢灼从前竟然从未注意到过。
不知道为什麽,谢灼看著那颗痣,不由自主喉结滚动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颇为尴尬地心虚去窥息怀聆的脸色。
好在息怀聆也不像是注意到谢灼的念头的模样,他正催动法诀,琢磨著如何给谢灼灌输灵力抵抗这股炉鼎印的冲击。
但对谢灼而言,隻要息怀聆没注意到就好瞭,他心中松快一瞬,没瞭后顾之忧,那种如潮水般涌上的情欲又再次占据瞭他的全部心神。
谢灼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压下喉间的声音,终于无暇胡思狂想瞭。
息怀聆这时也恰找到瞭缓解炉鼎印的法子,一股清冽的灵气徐徐注入谢灼的经脉。
炉鼎印被顺利压制。
谢灼顿时觉得浑身躁动的气息都平複下来,他再暗暗看瞭眼息怀聆的泪痣。
很好,没有那种心悸的感觉瞭。
刚才一定是因为炉鼎印。
息怀聆见谢灼面上潮红已然隐退,知道炉鼎印暂缓,也便拉开瞭与谢灼的距离。
扶桑宗内有一不成文的传统,那便是每月初一,便作一回论道日,宗门内无论何等身份的弟子皆可参与,各自交谈修行之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