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年十五,恰及笄。
谢珩早早便去林中猎了只银狐,月白的狐狸毛斗篷送到云奚面前,她莞尔一笑,“难为哥哥惦记着,专门为我跑一趟。谢谢哥哥。”
“妹妹客气了。”他垂眸看她,声音清朗,“是妹妹的及笄礼,本就当记在心上的。”
又九月,棠梨落。
菊花煮酒,落叶研磨,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日是谢珩生辰,同窗相邀宴请,待酒醉归家,夜已沉了。
姑娘体弱畏寒,不过暮秋,便已披上那件月白的狐狸毛斗篷,娉娉立在竹林下,巧笑嫣然。
“行知哥哥。”
她走过来,从青梧手里取过一个锦盒,“是我自己做的衣裳,做的不好,还请哥哥不要嫌弃。”
“谢谢妹妹。”
他伸手接过,因着微醺,他往日深沉的眸中微微亮,唯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何苦在这儿等着,明日给也不打紧。”
“打紧的。”姑娘执拗,“今日才是哥哥的生辰呢。”
她又从袖中取出一块羊脂白玉佩递给他,“对了,这是霜姐姐送给哥哥的。”
“她人呢?”
“方才也在这儿等着的。只是等得久了,耐不住困意,先回去歇息了。”
“她倒是个省事的。”谢珩浅笑,锦盒交给栖迟,又亲手接过玉佩。
姑娘搁在袖中搁得久了,触手都是温润的暖意。
云奚道:“是珑翠阁的。掌柜原是不卖的,说是这样好的料子难得一见,要自个儿留着。霜姐姐花了好一番功夫才买下来呢。”
原是个心思玲珑的,自个儿久等了,还要为她人寻托词。
“我知道。”谢珩看着她,眼底含笑,“两个妹妹都是极好的。”
云奚抿唇,垂下眸去,笑靥深深。
谢珩看着她,手中暖玉轻轻摩挲,亦是笑意温和。
两人合该就这么哥哥长妹妹短,客客气气地走下去。
直到昭华二十五年的暮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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