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微愣。
“时刻在你身边。”许言清解释说,“在浪漫的国度裡,送给爱人腕表,指的是想要时刻在你身边的意思。”
所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
隻是,许言清手腕上的那个牙印真的有些太扎眼瞭,明显得不得瞭,就算带瞭手表,都露出来瞭半截。
朝朝羞涩。
“你,能不能换隻手带啊……那个,蛮明显的。”她指瞭指那个牙印。
许言清愣瞭一下,似乎是想到瞭什麽,眸色慢慢转深,说她:“尖牙利齿。”
“我咬你,你不躲,关我什麽事。”
完全不会内耗,隻会归咎外因的朝朝,如是说。
“是是是,我没躲。”他镇定自若,唇角微微勾起,慢悠悠地打趣,“隻不过,下次不要咬在手掌下缘,和人握手,不好推脱给猫咪这种小动物。”
“衣服能遮住的地方,随你。”
朝朝眼睛瞪圆,完全无力反驳。
许言清,是个隐藏的闷骚男吧?!
剪枝
是夜。
皎洁的月光透过古堡的十字窗,洒在瓷白的地上,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响起,穿著燕尾服带著单个圆镜片的老管傢推开瞭书房的门。
书房内,巨大顶天立地书架前,男人坐在圆形高凳上,正在画油画。
“少爷。”
老管傢尽管喊的是他幼年的称呼,但是丝毫不影响这位年轻的少爷已经是整个黑手党傢族掌门人的事实。
“嗯。”
崔诚应瞭一声,在纺佈上涂抹完最后几笔,转头问:“有什麽事情?”年轻英俊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杀伐与黑暗的气息,如果不知道内情,旁人多数以为这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傢公子。
老管傢不敢再看,垂下头,先把今日“公司”的事务彙报瞭一遍,才说:“……因为拉斐尔的画和涅墨西斯病菌投资失败的缘故,公司裡的老人似乎对您有些意见。”
“哦。”他轻飘飘地说,“那让他们闭嘴好瞭。”
“明白瞭。”
崔诚的一隻脚落在地上,一隻压在高脚椅的椅腿上,他放下画板转瞭个身,对年迈的老管傢说:“那您对我有意见吗?”
“不,我相信少爷的任何决定。”老管傢说。
“那就好,隻是在圣战过程中遇到瞭些困难,我会亲自解决它们。”崔诚笑瞭笑,“当然,我一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手段。”
此时,月光照映十字窗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一个圣洁的十字架。
崔诚的身后,那幅画已经完成瞭,是一座大桥。桥的一边是光明灿烂的黎明,而另一边则是还未褪去的黑暗,那座桥立于光明和黑暗的交界。
“少爷的画,不比拉斐尔的差。”老管傢赞叹道。
“那您觉得,我是那座桥的哪一面?”
崔诚边说边走到阳台边,推开窗户将窗台上的一株薄荷带进屋内。
老管傢递过来一把剪刀,说:“您自然是光明灿烂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