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就想搀着谢霖往床上躺。
&ldo;霖想去看看财报的事。&rdo;谢霖躲开纪渊的搀扶,自顾自地要起身。
&ldo;看什么看!&rdo;纪渊有些急,&ldo;你没听刚刚你学生说要你照顾好自己么。&rdo;
纪渊一口一个你学生,谢霖只当是李屹说话没有分寸,惹了纪渊,立马开脱道:&ldo;山乾还年轻,说话未免急了些,殿下息怒。&rdo;
一边是小字山乾,一遍是尊称殿下,李屹亲疏颠倒便算了,谢霖也这样说话做事,自己昨晚上那样担心,今日又尽心侍奉,一切看起来就像笑话一样。
纪渊冷笑:&ldo;你们师徒倒是亲切,那是本王让你半夜喝酒,吹风发热的了!&rdo;
他一边说着,一边猜想,李屹既然那样说话,平日背后谢霖不知如何说他,这么想着,越发心寒。
为何喝酒吹风,谢霖听纪渊质问,只觉苦涩,适才温柔关切的人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说道:&ldo;殿下还是回去吧。&rdo;
又赶人走,谢霖又变回了那副垂眼沉默的样子,昨夜怎么不烧傻他,他们一直那样该多好,纪渊心里恶狠狠地想。
&ldo;既然你觉得我平王府住的不好,&rdo;纪渊说,&ldo;那你回敬王府去住啊!&rdo;
提及纪含,看着谢霖被伤到的表情,纪渊只觉得喉头哽塞,并无往日舒爽的快感,但他停不下来,讽刺谢霖已经成了他的习惯:&ldo;我照顾不好你,呵,唯一那个真心对你的人已经被你流放到北境了!江北离北境那么近,你说哥哥会不会染疫?&rdo;
江北与北境乘水路只需两三日的脚程,听闻有难民流窜北上,纪渊担心,可看谢霖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更是心寒。
谢霖咳嗽两声,垂眼说到:&ldo;子静流放,是圣上做的决定,并非由霖做主。&rdo;
避而不答,纪渊觉得疲惫,此时的谢霖同往日一样,仿佛套着一层厚厚的壳,让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这样的谢霖像这吃人的京城,不知何时会扑出来将自己谋害,但纪渊知道自己离不开他,就像自己逃不出这京城。
若是都能像昨夜那样真切该多好,脆弱的悲伤的哭泣的谢霖,鲜活地暴露在自己眼前,像短命的梦一样。
&ldo;算了,&rdo;纪渊叹息,&ldo;你够狠的心。&rdo;
言罢,转身离去。
谢霖看着纪渊难过离去,自己却想不出他为什么难过。
可能是因为担心纪含吧。
不过纪含向来聪明,不会有事,找个机会让他向纪渊报个平安,也算缓解小孩的难过。
谢霖这样想着,起身穿衣,继续去处理财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