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日种种,她恨得抓心挠肝。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输了。找了快一个时辰,大家依旧是一无所获,秋月心急如焚,她们的人虽然不够多,但胜在隐匿于市井中,搜寻起来比较容易,而且她知道霍砚徵的人也还在找,这就说明人还没有踪迹。她深吸了一口气,提上了手中的剑直奔摄政王府。霍砚徵不在府上,秋月也不是去见霍砚徵的,她直奔石邝的药堂。见突如其来的秋月,石邝皱了皱眉,只见秋月一身肃杀的气息眼神冰冷淡漠,她挺直了腰肩,看上去有几分英气,已全然不是往日王府里那个温柔如水的婢女。“秋月姑娘怎么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秋月定定的看着他,“郡主出事了,我们搜了很久没有找到人,我怀疑绑她的人是宫里的。”石邝顿了顿,随后关怀道:“摄政王可知道了?”他的答非所问,让秋月眸光冷了下去。“自然是知道的。”“那秋月姑娘便不用担心,你能想到的,摄政王也定是能想到。”霍砚徵那边到底还是人多速度快,宫外搜不到,便转进宫内搜,又听闻了太后出宫,二皇子回来的消息后,更加确定了人在宫内。宫内的人翻天覆地的找,章含宫里的傅太后却是格外的淡定,她精细的用完晚膳,又歇了半晌才对着身后的嬷嬷问道:“药灌下去了吗?”身后的老嬷嬷躬身道:“都灌下去了。”“灌下去了就好,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吧。”傅太后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的捻起盖子,抿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她可还撑得住?”老嬷嬷不知太后这话是何意,揣摩了片刻才回道:“一炷香后,定是撑不住了。”“按计划行事吧。”二合一是我的错……你别恨我好不好?……雪天戌时,天色已黑,却又因莹莹白雪让着夜色变得万分朦胧了起来。霍云祁已经昏睡许久,躺在那塌上像是睡着了一般,还有脉搏呼吸,就是不见醒来。付莲还是在跟前精心伺候着,每日灌一些流食进去,除了消瘦了一些,与往日并无什么变化。霍云谵来时,付莲刚刚喂完晚膳,宫人有条不紊的进出,伺候完膳食又给清洗。见忽然来前来的霍云谵,付莲神色变了变,起身道:“老奴见过二殿下。”“起来吧,不用多礼。”他说着走到霍云祁的床榻前,眼神直直的落在了霍云祁的身上,心中百般滋味在翻腾,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叫嚣着冲破禁锢,那东西似乎不讲感情,不谈人伦,无情无义。霍云祁是他的兄长,是他父皇册封的太子,他们一母同胞,从小到大相处也和睦,并无什么矛盾。他知道,之所以能和睦是因为他不曾对这个位置有任何的想法。霍云祁对他有芥蒂是从何时起的呢?是霍长缨惹事后,霍云祁不愿意为了霍长缨与霍砚徵抗衡,他的母后,傅太后便为了逼迫霍云祁妥协,说出了她并非只有一个儿子的话。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成了霍云祁心里的一根刺。平日里皇弟长皇弟短,让他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后来却在他的膳食中发现了□□,也就是赐婚前几天,他才查清楚那毒药是霍云祁安排的。不论傅太后怎么想,他对这个位置没什么想法,兄弟一场,再怎么样确认一下他的想法也是可以的,可他连试探都不曾有,便直接痛下杀手,真让他寒心。在那一瞬间他恍惚就明白了霍砚徵那独来独往不可一世的处事态度,对谁也没留半分情谊,不是他无情,是这肮脏的深宫之内不配有。他喜欢穆陶陶,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与喜欢的姑娘的成亲,与之携手白头,做个闲散王爷甚好。可就连这么简单的梦想,都被他们亲手打碎。这位置到底有什么好争的?他躲躲藏藏的回来一趟,却被傅太后顺藤摸爪逮到了个正着。他回来了,那接下来便是霍云祁的死期,只有霍云祁死了,他成为新的傀儡,他的母后才会罢手。但是,他并不想做那个傀儡。“大监,今晚宫内闹哄哄的,你可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霍云谵问得漫不经心,付莲微微垂首,“回二殿下,老奴不清楚其中细节,好像是摄政王在找什么吧。”霍云谵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大殿内似乎还与两三年前无什么两样,所有的陈设,摆放的位置,上面一尘不染,可见其伺候得足够用心。一个能伺候霍云祁用心还能够在霍砚徵面前露脸的人,霍云谵觉得,他应该就是霍砚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