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狐狸。荣安一直无所获,此刻早已用鞭子一抽马儿,迫不及待地追了过去。秦星澜也不急着去追,便等在原地。密林间隐约露出一对鹿角,她眼睛一亮。鹿离她不远,若是骑马过去定然会吓跑猎物,秦星澜轻手轻脚地下了马,又吩咐侍卫不要跟着,自己抽了一支箭走过去,张弓搭箭瞄准那鹿。“喀嚓。”枯叶被踩碎的声响惊动了藏匿于林间的鹿,那鹿几个跳动飞速地不见了。秦星澜有些懊恼地想要追过去,却被脚下石块一绊,便要往前摔去。一道茶白色身影闪至她面前,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是熟悉的声音,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阿澜怎么如此心急,投怀送抱?”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是谁?这还用猜吗当然是wuli齐王殿下啦哈哈哈哈哈惊变起耳畔嗓音悦耳又带了几分刻意的低沉沙哑,秦星澜闻言便知是沈昀,清冽的气息萦绕鼻尖,顿时双颊通红发烫,飞快地站直了身子。她红着脸手足无措,道:“殿、殿下,你、你……”沈昀眼中是揶揄笑意,正要开口,只听空中“嗖”的一声,秦星澜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将沈昀往旁边一推。“唔。”待沈昀回过神来,一支箭正插在秦星澜肩上,殷红的血迹渗透过衣服在箭的周围蔓延开来。沈昀大惊失色,脸色顿时煞白,伸手将秦星澜揽入怀中。肩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反而一时有些麻木,因为秦星澜身着红衣,那血迹倒不是非常明显。她颤抖着手去触摸,果不其然地沾了一手血迹。剧痛后知后觉地袭来,剧烈的疼痛使她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沈昀的脸渐渐模糊,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群侍卫惊慌失措地围了过来,沈昀抱着秦星澜,忽而抬头死死地盯住面前枣红色骏马上的沈时。沈时见射中的竟然是秦星澜,一时脸色也变了几变,仍是定下心神沉声道:“我以为是一只鹿,没想到……”沈昀未待他说完,将秦星澜打横抱起,大声朝侍卫吼道:“还不快叫太医!”一干侍卫见了眼下情形早已脸色大变,秦星澜骤然出了事,他们可逃不了干系。闻言,侍卫们如大梦初醒,连忙快马加鞭出去禀报此事。-秦星澜缓缓睁开了眼,左肩上的箭伤还隐隐作痛。她静静地望着眼前雨过天青色的帷帐,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月仪阁。中草药的苦味弥漫在整个屋子,秦星澜最怕苦,不由得掩住了鼻。候在床边的玛瑙察觉她的动静,立马凑过来,见秦星澜醒了,差点哭出来,喜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秦星澜看她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缓缓道:“你哭什么?”玛瑙眼眶红红的,道:“姑娘还说呢,姑娘当时流了那样多的血,可吓坏奴婢了。幸好是肩,若再偏一点儿可如何是好?夫人得知姑娘中箭的消息,差点儿晕过去。”秦星澜的嗓子很干,嗓音也有些哑,她轻声道:“水。”玛瑙忙不迭倒了水来喂秦星澜喝下,秦星澜喝完了水又问道:“我睡了多久?”玛瑙看看窗外的天色,道:“已经一日一夜了。”珍珠端着药碗转进了里间,见秦星澜已醒,连忙让守门的小丫鬟去通知夫人,又行至榻边,关切地道:“姑娘醒了?感觉如何?”秦星澜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我没事……”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在无意间扯动了肩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玛瑙连忙摁住她,道:“姑娘肩上这伤还没好呢,可不能乱动。”秦星澜回忆起自己以身挡箭的事来,她也不知为何,当时下意识就推开了沈昀,替他挡了那一箭。她想起失去意识前,朦胧间看见沈昀惨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唇,道:“齐王……”珍珠与玛瑙对视一眼,道:“齐王殿下向圣上请旨赐婚,过了上元节便要成婚了。”秦星澜一时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一会儿是想齐王殿下终于要有正妃了呀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儿,一会儿是想完了以后不好抱大腿了,脑海里思绪纷杂,最终都化作一片苦涩。她蔫蔫地躺在床榻上,露出锦衾里的一张苍白的小脸,小声道:“哦。”珍珠正要说话,小丫鬟在门外回道是陶蓁蓁来了。陶蓁蓁有孕月余,尚未显怀,但婢女仍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进来。秦星澜见了,唤道:“大嫂,你怎么来了。”陶蓁蓁见秦星澜神色憔悴,眸子里满是心疼,又瞥见桌上的药碗,道:“快把药喝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