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马蹄声传来,引得众人循声望去,是两人并肩齐驱。白马上那人一袭红衣胜火,肤若凝脂,明艳动人,髻上的金叶冠熠熠生辉,正是秦星澜。另一马上便是秦珩,身着一身黛蓝色锦袍,衣袍翩飞,翩翩少年郎。建元帝正与几个皇子和大臣说着话,听见马蹄声尚有些不悦,转眼望去见了秦星澜与秦珩,脸上瞬间换了浓郁笑意。“吁——”秦星澜一拉缰绳,白马停住,她翻身下马,朝建元帝等人揖了一礼:“臣女问圣上、殿下安。”秦珩也跳下马,朝几人行了礼。建元帝笑道:“不必多礼。星澜、衡之,今日围猎可要看你们大显身手啊。”秦星澜展颜,笑得爽朗如秋高气爽的天气,道:“臣女定不负圣上所望。”秦珩笑道:“臣也就会骑骑马打打猎了,当然不能输了。”建元帝闻言大笑,对其余二人道:“你们看看,这两个最能逗朕开心。”秦钦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过来,又慢悠悠地下了马,对建元帝行了一礼。建元帝笑道:“敬同,你今日怎么这么慢?”秦钦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臣老啦,不比当年啊。”建元帝又道:“你年纪可比朕小,你都老了,那朕岂不是更老?”秦钦“诶”了一声,道:“这人啊,就像刀,臣就是个普通的铁打的刀,而圣上是全天下最好的刀,只有铜铁生锈的,哪有宝刀生锈的,圣上自然是宝刀未老。”建元帝闻言又是大笑,身旁的几位大臣也只能陪着笑。这永定侯拍马屁向来拍得很直接,但就是能取悦建元帝,比起他们每日战战兢兢,恨不能把建元帝的话掰开了揉碎了去想,想破了脑袋去回建元帝的话,建元帝实在是偏心永定侯一家。秦钦几人闲话几句,识趣地告退混入人群之中。秦钦与英武侯打了个招呼,开始讨论明日去哪儿斗蛐蛐。秦珩和几个狐朋狗友凑在一块儿,开始讨论软玉楼又进了几款西域来的葡萄酒。秦星澜身为女子自然不好去插话,转头又见荣安公主正与太子交谈,她连忙凑过去,向太子行了万福礼。太子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道:“星澜今日打算猎几只野兔?到时候还望你能赏几只才好。”秦星澜笑道:“我自然是看见什么便猎什么了。若能猎得猎物,表哥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太子握拳掩唇轻咳了两声,随即笑道:“那便多谢星澜了。”听到太子咳嗽声,秦星澜顿时有些紧张,但又不好直说,只好道:“表哥……可要保重身体。”太子笑了笑,道:“无妨,夜里受了凉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多谢星澜关心了。”秦星澜笑了笑,不再言语。荣安将秦星澜拉过一旁,轻声问道:“你这是真想试试我三哥是不是吃醋?”秦星澜闻言愣了愣,随即想起前些日子荣安说沈昀吃醋的事情来,连忙打了她一下,道:“别胡说!”荣安挑了挑眉,道:“那你这是做什么?”随即她又道,“诶,你倒是真可以试试他是不是吃醋。”秦星澜气得又打了她一下,抬眼却见晋王沈昭走了过来。秦星澜向沈昭行了一礼,沈昭笑道:“上次打马球的时候就想和秦姑娘说了,秦姑娘着红衣十分明艳动人。”上次打马球,可是以沈昭坠马收场的。秦星澜抿唇一笑,道:“多谢殿下夸奖。”沈昭又道:“听闻秦姑娘善骑射,今日围猎,本王可要与你好好比一比。”秦星澜笑道:“承蒙晋王殿下看得起。”沈昭笑了笑,又闲话了几句,这才告辞。秦星澜看了看一旁一言不发的荣安,道:“你怎么了?”荣安挑了挑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不喜那个萧氏,整日里娇滴滴的,看着就烦。至于那个晋王,啧,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秦星澜思及陶蓁蓁所说,晋王会登基,虽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不过荣安与晋王不和,这显然不大好。她想了想还是劝道:“晋王毕竟也是你兄长,客气点儿,客气点儿。”荣安递过去一个白眼,但并未反驳。-围猎开始后,秦星澜骑着自己的小白马和荣安行在密林间。秦星澜已猎得一只野兔与一只稚鸡,荣安还一无所获,不免有些急躁。秦星澜看了看侍卫手里的野兔与稚鸡,对荣安道:“你别急,野兔会有的,稚鸡也会有的,都会有的。”忽而,郁郁葱葱间有一抹橘色一闪而过,毛茸茸的尾巴迅速隐匿在树木草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