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殿下,看来是老朽错怪你了,”江老先生的面色变得和善,突然向乔穆尧道,“我这鹤今天是碰到有缘人了,才自个跑出去相会。”
乔穆尧微微一笑:“老先生隐世清逸,养的仙鹤已是通灵了,想来它感知老先生办学育人之心,才会对这两位学子如此亲近。”
“承殿下吉言,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江老先生被说得眉开眼笑。
后半句话是对乐熙和季楚文说的,两人如逢大赦,起身侍立,不敢轻易离去。
江老先生手上摸了摸白鹤,缓缓说道:“殿下,请您跟老朽进去一趟吧。”
乔穆尧颔首,深邃的凤眸像是无意中瞥了一眼乐熙,然后跟在江老先生身后进了屋。
乐熙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危机解除后,他才想起自己是向宣王告假出来的。
这也罢了,偏又惹出祸事,刚刚宣王话虽不多,但句句都有回护之意,正值宣王和江老交互的关键时刻,得此待遇他何其荣幸。
连一向神经大条的季楚文都想到了,小声庆幸道:“多亏了你,宣王刚刚一直在帮咱们呢。”
咱们也守在外面的青冥眉心动了动,这些天一路看下来的他脑子里忽然生起个荒谬的念头:王爷不会吃醋吧?
青冥甩甩头,试图把这可怕的念头打消掉。
王爷吃醋青冥觉得,王爷一剑封喉某人还比较合理。
山风拂过,季楚文忽然觉得身上寒津津起来。
屋内,江老先生从满满当当的书架里抽出了一份卷轴,递给乔穆尧:“殿下展开看看吧。”
乔穆尧接过,依言展开,薄唇微抿,冷寂的凤眸里掀起隐晦的波澜。
“我就不回周崇兄的礼了,这是给殿下的,不拘自用还是送给谁,都是老朽的一番心意。”江老先生的态度比之原先柔和了太多。
乔穆尧躬身,施了一礼。
有此一礼,这回不算白来。
季楚文走在前山书院大道上,感叹乐熙眼光独到,还有本事,宣王确实是个好主公,不说别的,体恤手下人就是头一份。
不仅在江老先生面前为他们解围,走的时候也不忘带上他们,刚才又把乐熙留下单独交谈,多么亲切宽和。
季楚文决定,要好好准备明年的武举,成功了他就也能留在京城了。
而季楚文心中亲切的好主公,宣亲王殿下乔穆尧,正启开薄唇,沉声道:“脱了吧。”
被按坐在榻边的乐熙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
乔穆尧修长的手指顺着乐熙的脸颊轮廓滑下,触感若有似无,所到之处激起一片酥麻,乐熙屏住了呼吸。
“膝盖不疼吗?”乔穆尧轻轻地捏住乐熙精巧如玉的下巴。
啊?乐熙颤了颤浓密卷翘的长睫。
乐熙仰起脸望向居高临下的宣王,试图听懂这句话。
粉嫩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卷翘的睫羽似蝶翼般抖动,显示着他的惊疑。
“江老先生的院子外铺的都是小石子,跪着本就硌人,你还半起不起的时候再重重跪回去,真就不知疼”乔穆尧剑眉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