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先生眼中笑意愈深,指了指空荡荡的院子:“殿下刚来,老朽院子里的鹤就溜了出去,可见殿下天潢贵胄之气激荡,实在不像只为送东西而来。”
鹤性高洁,但在宣王来时离开了草屋。
这话颇为尖锐,乔穆尧却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正要开口应对,院子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季楚文沉不住气,艰难地从林子里走出来,见到有房舍就高声喊:“有人在吗?”
乐熙听后眼前一黑,赶紧示意让季楚文噤声,自己说道:“后生们知错,无意打扰高人清静。实是方才在林间不慎让一只仙鹤受了轻伤,辗转找到此处,特意前来请罪。”
江老先生一改愉悦神色,面露焦急,顾不得宣王,立刻起身迈步出去。
乔穆尧剑眉微拧,他听出了乐熙的声音,也紧随着江老出了屋子。
“我的鹤怎么样了”江郁哲老先生抬高了声调。
见到屋里出来的人,乐熙和季楚文倒吸一口凉气。乐熙是两个都认识,季楚文只认识宣王,但旁边的老先生猜也能猜到是谁。
两人一起跪下。
“参见宣王殿下,拜见江老大人。”
那受伤的鹤见状,脱离了乐熙的怀抱,乐熙也不拦着它,白鹤慢悠悠地朝江老走去。
乐熙今日穿着石青色的衣服,江老很快就发现了鹤洁白羽毛间的那抹青色,赶紧拆开查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江老的动作上。
幸好血早就止住了,看着并无大碍,但江老先生还是面露心疼之色。
见状,乔穆尧问身旁的青冥:“带金创药了吗?”
这声音低沉磁性,乐熙耳廓微动,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
青冥赶紧从腰间暗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王爷,这是玉髓散。”
乔穆尧接过,对江老先生说:“晚辈常在战场上行走,这玉髓散是效用极佳的外伤药,敷上后止血生肌,两天寻常伤口便能完好如新。”
江老先生眼神复杂地看了乔穆尧一眼,拔开塞子把药撒在白鹤的伤处上,白鹤轻轻拍了拍翅膀,表示感觉很好。江老先生略微放心,再次包扎好伤口。
见处理好了,跪着的乐熙适时开口:“是学生们的过错,还望江老大人责罚降罪。”
季楚文赶忙说:“不不不,是我用箭射中了白鹤,全是我的错。”
江郁哲老先生的目光从白鹤转到了他们身上,威严道:“别着急揽责,你们是谁”
乔穆尧见二人并排整齐跪着,眼底眸光微动,心下冷冽不虞,但面上温和道:“老先生,先说话的叫乐熙,另一个叫季楚文,都是前山知悟书院的学生。想来是小辈们胡闹,无意中误伤了您的爱鹤。”
江老先生心中生奇,这宣王的所求还没达到,此时竟然为两个无关紧要的学生说话,句句是回护之意。
请罪和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