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璱珠约祁黛遇一起去看望聂芷瑜。
“她还在小月子,一个人恐也无聊。其实我也是担心,她走不出来,想着我们去陪着说会话,许是心情能好些。”两人没有坐小轿,步行朝“平湖秋月”走去。
“这事实在唏嘘,安慰也无济于事,反倒惹她伤心,不若我们去了,只说些趣事,让她松快松快,便也罢了。”祁黛遇道。
秦璱珠:“是这个理,将心比心,若是我……只怕也不想人安慰的。”
事情已经发生,安慰又有什么用呢?
“对了,怎么没叫上叶美人?”祁黛遇问道。
她们四人之前一起打麻将,关系挺不错。
秦璱珠:“前几日下雨,叶美人有些受凉,便没叫她。”
说到下雨,祁黛遇又想到了御泽的天气,看“天气预报”上,御泽已经下着大雨,也不知祁才商有没有去御泽检查河堤、桥梁,但愿不会出事。
“跑什么?有贵人在,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后面突闻喧哗,两人回头,是芝麻在训两个从另一条道上过来的宫女。
两个宫女都很面生。
芝麻狐疑道:“你们是哪个宫的?要往哪里去?”
为首的那一个紧张却恭敬:“见过庄嫔娘娘、惠昭仪,奴婢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宁妃娘娘要雨后残荷作画,奴婢两人便去摘了残荷,因不想让娘娘久等,这才走得急了些,不是故意冲撞两位娘娘的!”
后边那个宫女怀中的确抱了残荷。
秦璱珠轻笑:“宁妃还真是好兴致。行了,你们快去吧。”
“是。”两人立刻离开。
等人走了的,秦璱珠却道:“刚刚说话的那个,是宁妃宫里的若雨,另一个却不知是谁,瞧着倒像是宫外的人。”
祁黛遇挑眉。
宫女走路的姿势都是特训过的,看久了自然能分辨。她没想到的是,秦璱珠居然能记住宁妃身边都有哪些人,连一个小宫女的名字都记得清楚。
“吃惊?”秦璱珠笑道:“我好像没有与你说过,我曾经与宁妃很要好,她身边的人,我大多都认识,她同样也熟悉我宫里的人。”
那这交情可真不一般。
祁黛遇:“那怎么如今不见你们交往?”
秦璱珠爱热闹,经常去各宫串门,祁黛遇却从未见秦璱珠去过宁妃宫里。
“都说是曾经,如今自然是不好了呀。”秦璱珠脸上并未见黯然,“友谊这个东西许是分阶段的,以前要好的朋友或是因为一件小事闹了矛盾反目成仇,又或是相处着发现脾性不合就渐渐淡了。”
她笑了笑:“我不是说过,宁妃风雅,喜好诗文,可我是个粗俗的,看见那些诗词歌赋就头疼。话不投机说不到一块去,这慢慢的,也就淡了。”
她没说的是,当年先皇给当今陛下赐婚,除当今皇后被封太子妃外,另封杨氏敏贞为太子侧妃,她为太子淑女。
太子妃乃正室,需择良辰吉日成婚,太子侧妃则在太子大婚半年后入府。而她一个小小淑女,旨意下来后的第三天,便一顶轿子入了东宫。
秦璱珠外向开朗。天性喜欢热闹,东宫里当时只有一个吴淑女,只是那吴淑女过于防备她,并不与她交往。而等太子妃进东宫,秦璱珠碍于身份之差也不敢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