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有极大的可能,他会亲手宣告自己三年青春的终结。
陈多把衣服往上拉了下。
还好驾驶室里暖和。
困意逐渐袭来,但是陈多不敢睡,一方面是因为旁边毕竟是陌生人,另一方面则是人家司机跑夜路,自己呼呼大睡的话,很影响人家。
很多情况下,司机都会选择听收音机,或者跟人聊天。
得想法子解乏,不然疲劳驾驶时间长,容易出事。
只是这位,实在有些奇怪。
车里好安静,只能听见行驶的声音,自从车辆启动后,对方就一句话不说,也不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有啥好瞅的呢。
就是被车灯照亮的荒芜。
陈多偷偷地往旁边看了几眼。
个头是真的高,似乎比梁乐都要高出不少,肩宽背阔,皮肤有些黑,肌肉的轮廓给军绿短袖撑得紧绷绷的。
也不嫌冷,在车里就穿个单衣。
头发应该刚剃不久,很短,侧面看来眉目英挺,嘴角抿着,和现今流行的“花样美男”不太一样。
非要说的话,就是种硬汉风。
陈多默默地往旁边缩了下。
他没太接触过这种类型的,此时月黑风高,车内又只有他们二人,仿佛弥漫着悄然的危险感,不由得心里犯怵。
是不是冒险了?
出发得太匆忙,应该等白天的时候,让吴海洋出来接自己也好啊……
陈多吞咽了下,紧紧地抓着扶手。
这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雄性时,本能的畏惧。
“哥,”他试探着拉近距离,“用陪你聊天吗?”
男人摇了摇头。
陈多:“……”
怎么感觉更吓人了。
他没话找话,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四个小时,能到柏城吗?”
“到不了,”
男人嗓音微哑:“夜路走不急。”
太安静了,不问陈多是谁,从哪儿来,为什么会选择在偏僻的路边搭车。
甚至连余光都不曾瞥一眼。
仿佛陈多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就是路边被攀折的一朵小花,央他捎上一段路,他就真的给摘下,漫不经心地塞进自己的衣兜。
长久的沉默。
说不上来,陈多这会儿一口气憋了回去,有些堵得慌。
“你好,我急着捉奸。”
他扯起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喉间的疼痛再次泛起。
“我怕去得晚了,就给那王八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