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搞这套!”黄有亮有点生气似的:“郑言的画我都看过不知几遍,不见得有何新意。你,”他指着丛暮,“在这里给我解释清楚了,什么叫‘你没再画画了’。你们几个师弟跟着你郑师兄去转转,好好学习学习,去!现在就去!”郑言气得铁青着一张脸,带着人走远了。“老师,”丛暮知道逃不过了,认命一般说,“……我当年出国,读了传媒。”“什么?你脑子坏掉了?”黄有亮简直暴跳如雷,“老天爷给你的天赋,多少人一辈子练不出来的手艺,你去学传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学画画的人,除非是手废了,脑子坏了,不然你就是瘫了也得继续画!”丛暮垂头丧气,总不能真告诉黄有亮他手废了脑子也坏了。“你真是要气死我!”黄有亮说,“你学传媒,后来干什么?”丛暮说,“郑先生这个展是我办的,我现在是独立策展人。”“真出息!”黄有亮气哼哼地讽刺他,“你原来是个画画的,你看见别人办画展心里不难受?郑言的画我知道,技巧在他这个年纪算好的,可是脑袋里空,画的老套,说不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你!你!”他手指着丛暮冷哼两下,看丛暮嘴巴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忍不住甩手气咻咻地走开了。下午五六点钟的光景,玻璃落地窗前面斜射进来一道夕阳,被窗户割碎,落在丛暮身上。他孤零零低着头站在原地,右手平摊成掌放在眼前,半晌,突然笑了一声。景云臻站在他背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两只手抚了一把脸,摇摇晃晃的从大厅走出去了。景云臻心中一颤,拨出电话的手指都有点发颤,他说,“给我查,丛暮当年出国以后手出了什么问题……不对,从出国前,四月三十号,这之后出了什么问题,一点一点,给我细细的查。”8郑言的画展办了十天,丛暮有空了就去四处转转,再要不就去工作室看看,监督一下别组进度,倒是比前一阵稍微闲下来了。景云臻挺忙,但是他大抵是把说过的话当真了,天天去丛暮家里“满足”他,没一天落下。每天下午四五点钟,丛暮就能接到景云臻的消息,上面写“今天八点钟过去。”“今天九点钟过去。”“今天早一点,可以一起吃晚饭。”丛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景云臻不清不楚的纠结在一起,大概是景云臻弄的他实在舒服,比别人还舒服一些,那就他吧,腻了再说。他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在城西工作室附近租的房子,一间大平层,面积不算小,家具很少,看着清凌凌的还有点空旷。景云臻第一天上来的时候看见架在客厅里的猫爬架,问他:“你养猫?”丛暮正在沏茶,含糊一声:“还没,但是快了。”茶放到冷了都没人喝,景云臻把丛暮按在沙发上操,丛暮不乐意,“你好烦,我还要洗沙发。”景云臻说:“做完我给你换新的。”于是丛暮就心安理得地笑,摸他脸,叫他好哥哥。过了两天,景云臻真给他送来一只小奶猫,两个月大的赛级金渐层,手掌那么大点,一双大大的漂亮蓝眼睛滴溜溜的瞅人。丛暮从家里收快递,第一箱是奶猫,第二箱是奶猫窝,第三箱是奶猫罐罐,他手都拆累了,还剩一个箱子。一打开,一条雪白猫尾巴,附赠猫耳朵项圈若干。当天晚上景云臻就来验收成果。他手放在丛暮下巴颏上,缓慢情色的抚摸,真像抚摸一只发春的母猫。丛暮风骚地撅着屁股跪在地上,猫尾巴镶在雪白臀肉之间一下一下的荡,他眼巴巴地仰头看景云臻,激得人色心高涨。景云臻抽了猫尾巴,操着他往前走,身量不低的男人四肢着地,身子雪白的要跟地毯融为一体,晃动着两瓣饱满的臀,景云臻往上抽了两下,那臀尖上肉波涌动,布满了粉色桃花。客厅和卧室之间有几级台阶分割空间,景云臻对丛暮说:“爬上去,一级一级的爬。”这个姿势进的太深了,丛暮觉得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别说爬楼梯了,就是挪动一步都费劲。他转过头哀哀的看景云臻,说动不了了,操的太厉害了。景云臻看他不像受不了的样子,那张猫一样的脸上明明都是餍足,五官妍丽妩媚,舌头尖一勾一勾的舔唇角,每一下都在说“还要”。所以景云臻也不怜惜他,手在他臀尖上大力抽打:“爬!”丛暮呜咽一声,向前爬了两步,腿还是软,马上就要扑倒在地:“爬不了了,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