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京檀拧着眉告诉他,“你当然是容钰。”
容钰惨笑,他是容钰,他是哪个容钰呢。是生长在古代的官家公子容钰,还是二十一世纪被车祸装成残废的容钰。
为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世间还会有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他简直太无能,太没用了。
“我分不清……离晦,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肉体的欢愉将他颠倒无序的大脑推上一个新的高度,他几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仿佛掉进一个充满彩色泡沫的棉花团里,那些泡泡挤压着他,让他窒息,也让他暂时忘掉那些痛苦。
可他知道,等到欢愉褪去,他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自我怀疑中,那些混乱的,难以忍受的痛苦又要卷土重来。
他又要一遍遍地问自己是谁。
容钰抓住卫京檀的手臂,苍白的手指颤抖着透出不祥的青色,几乎是哀求地哭嚎,“你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
乌黑发丝黏在他汗湿的锁骨上,戴着红绳的纤细的脖颈仿佛随时会断裂,秾艳的少年宛如一朵盛放到荼蘼的彼岸花,却濒临枯萎的边缘,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快要崩坏的脆弱。
卫京檀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下眼睑沁出血色,脖子鼓起骇人的青筋。莫大的悲痛冲击着他的胸膛,几乎是从骨血里爆发出一股狂怒的恨意。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他要怎么才能留住容钰,怎么才能治好容钰!
恨容钰,也恨他自己。
他恨不得就此和容钰一块死去。
可是他不能,他们都得好好活着。
卫京檀深深吸了一口,闭了闭眼,继而狠狠咬住容钰的唇,强烈的气息攻占着容钰,嘶哑的声音从厮磨唇齿间溢出,“你感受到我了吗,我在亲你。”
他挺动着精悍的腰,鸡巴狠狠凿进宫腔里,龟头在容钰小腹上顶弄出骇人的鼓包。他拉着容钰的手去摸,在容钰慌乱的抗拒中开口,“感受到我了吗,我在操你。”
他把容钰抱起来,迈开长腿行走在卧房的地毯上,鸡巴埋进前所未有的深度,容钰尖叫着扭动身体,纤细的腰背宛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阴茎跳动着射出精液。
“感受到了吗?我在占有你。”
“太深了!呜啊……”
“我告诉你你是谁。”卫京檀狠狠咬住容钰的耳朵,“你是容钰,是我的钰儿,我的妻子,我的夫君,我的珍宝。”
他把容钰放到桌案上,架着他的腿干他。汗水从脖颈滑落,没入那条黑色的皮圈,他喘息粗重,声音里有一种隐忍的愤怒和悲伤,像夜色般浓重而晦涩。
“如果你看不清,就看着我,我永远牵着你。”
容钰脑中“轰”的一下,那些光怪陆离的线条开始汇聚,它们组成一个怪兽,一口一口吞噬掉容钰混乱不堪的梦魇。又在转瞬间化作无数缤纷的蝴蝶,冲出他的眼眶,在他眼前变成斑驳的色块。
它们像一片五六色的浓雾,雾气逐渐散去,露出的是卫京檀的脸。
容钰伸手去摸,汗水从卫京檀下巴上滴落,落进容钰的唇缝,咸涩温热的液体在他舌尖上蔓延。
他呢喃,“离晦,小狗。”
“嗯。”卫京檀喉结动了动,低下头去吻他。他的嘴唇是颤抖的,亲他的时候很凶,又小心翼翼。
那些咸涩的液体便更多地涌进容钰口中,落在他的眼睛上,面颊上。他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痛苦和哀伤,涌进他的心口,这是来自卫京檀身上的。
容钰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都停止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碎裂开来。
他的喉咙哽住片刻,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噎,“你救救我。”
眼泪从那对碎裂的眸子里接连不断地滑落,容钰蓦地嚎啕大哭起来,“离晦,救救我!”
“我在,我在。没事,什么事都不会有。”卫京檀抱着容钰,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他要将容钰嵌进骨血里,揉进心脏中,他的宝贝才不会被夺走。
容钰也抱着他,他们像两只溺亡的鸟,在一场劫后余生里抵死缠绵。
卫京檀比之前更凶猛地干他,他的爱、恨,他的恐惧和愤怒,他的疼爱和珍惜,全部化成一场急骤而下的狂风暴雨,拍打着容钰脆弱的身躯。
容钰也用尽所有回应着卫京檀,被操到全身痉挛,也要收缩小穴夹住男人的阳根,不想他离开。
他穴里的水被插出来,眼泪和口水也一并淌出来,整个人都湿淋淋的,从嘴里发出高亢愉悦的呻吟。
如同一尾濒死的鱼,暴雨冲刷他的灵魂,海啸翻卷他的肉体。
他会死亡,还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