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啊?一大早的跑到这里来发癫?”宁芳骂骂咧咧的进了屋。夏宝儿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边上看昨天的笔记。看见宁芳怒气冲冲的从外头进来,她从笔记中抬头。“你怎么了?”宁芳看了一眼门口,向少华还没走,她顿时没好气道:“没什么,大清早的遇到疯狗,差点把我咬了。”“这里有疯狗?”夏宝儿疑问出声:“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万一被咬一口,可了不得。”这个年代,狂犬疫苗还没被研制出来,万一毒性严重,很有可能致命。夏宝儿说的十分认真,宁芳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会小心的,多谢夏同志你的关心。”夏宝儿从包里拿出来画纸,又把工具和多余的颜料往前面推了推。“画我已经画好了,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书记,这是没用完的东西,也麻烦您转交一下。”宁芳接过画,顿时眼前一亮。微风吹起了人们的衣摆,吹弯了刚刚下到田里的水稻嫩苗,人们在风和日丽的晴空下辛苦劳作,拉犁的,扛苗的,插秧的,一派欣荣,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对现在生活的满足,还有对庄稼成熟的期盼。麦色的肌肤,粗糙的手指,熟稔的姿势,在诉说着辛劳的同时,还带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们手里握着粮食,握着国家基石,每个人最大的梦想,便是希望人人都能吃饱饭,穿暖衣。前半生的他们,已经尝尽了苦头,眉宇间的坚毅,又仿佛在告诉看客,他们终将相信,未来的生活,一定会一日比一日好。宁芳不禁眼眶湿润。“这幅画儿,画的可真好!”“你们觉得满意就好!”夏宝儿重新合上包包,面带微笑。宁芳吸了吸鼻子,“向书记肯定非常满意,我把这个拿过去,姜大夫马上就来,你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今天由他来给你培训。”姜大夫是公社卫生所的主诊大夫,夏宝儿昨天见过他。看的出他是个脾气温和的男人。这么一来,夏宝儿并没有十分紧张。只是,她仍旧拘谨。姜大夫今天给她讲的是操作规范和大夫的行为守则诸如此类的规则。夏宝儿学的很认真。手里做笔记用的手札写了一页又一页,根本没有注意到,向少华竟然还在外面等她。今天培训结束的时间比昨天早一些。下午三点,夏宝儿收拾好东西,跟姜大夫道了别,一边活动着僵硬的手臂,一边往外走。“夏知青,我送你回去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将夏宝儿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整个人撞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姜大夫正在整理药物,听到响动连忙过来一看。就看到向少华将夏宝儿逼仄到门边,土霸王似的,将手怼在门上,手腕刚好擦过夏宝儿的肩膀,半弯下腰,一脸桀骜的看着夏宝儿。夏宝儿的唇色有些白,发丝也因为刚才的动作,稍显凌乱。她本就是一个很容易激起别人保护欲的女孩子,个子娇娇小小的,肤色又白,眼眶稍红一点儿,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偏生她还生了一双翦水秋波似的眸子,生动起来,像是含着水波星芒,将她的喜怒哀乐尽数显露,譬如此时,她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仿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向少华此时就是在欺负她。“你在干什么?”姜大夫厉声呵斥。“向少华,你要是敢在这里放肆,可别怪我拎着你去见你爹!”姜大夫身形魁梧,站在边上,一双含怒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向少华,向少华下意识的收回手,立正,站好。“姨……姨父,我没有要欺负她,我就是想跟夏知青交个朋友而已!”姜大夫才不听向少华的狡辩,一记爆栗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向少华的后脑勺。向少华疼的龇牙,脾气也上来了。“姨父,你干嘛呀?我说了,我就是想跟夏知青交个朋友!”“交朋友是你这么个交法?你这明显就是强迫她跟你交朋友。”向少华哑口。夏宝儿从向少华的侧身一步跨到了门外。“我想我昨天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没分寸的人,今天,我再补充一点,我没有任何想要跟你交朋友的打算,你此刻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骚扰,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报警,请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夏宝儿少有的严肃。虽然她社恐,但是,关键时候,她不会怂。自己的权益,必须自己去维护。女子立世艰难,禁不得半点疏漏。昨天她和顾南城的流言还历历在目,那些伤人的话语,就像是带刺的荆棘,生生的从心口掠过,即便消失,也会留下斑驳的伤痕。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她可不想一天一个流言,她总不能每次都麻烦秋蓉婶子去帮她出头!更何况,向少华的爹,还是公社的书记。霍叔都在他的手底下办事。夏宝儿收起慌乱,愈发沉着冷静。她看着向少华的嘴角勾起嘲讽。看不起她?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你可以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但是我夏宝儿,向来说到做到,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大可以来试试看!”丢下这句话,夏宝儿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没有给向少华开口的机会。“她刚才是在威胁我?”向少华难以置信。夏宝儿的形象,好像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在他的心里头崩塌。他原以为,这是一朵温婉和煦的木棉,没想到,她竟然是嫣红的辣椒?姜大夫比向少华多活了二三十年,比他更能够看得清如今的局面。他拍了拍向少华的肩膀,温言相劝。“那姑娘的心,不在你身上,强扭的瓜不甜,你自己想开点儿。”向少华却偏偏不信邪,“不把瓜扭下来试试,我怎么知道甜不甜?”好家伙,这话说的,姜大夫竟然无言以对。“你真是被你爹娘惯坏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姜大夫决定还是作壁上观保平安!夏宝儿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走了多远。她的心口里头,好像堵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憋闷的很。到村口的时候,时间还早。夏宝儿头上带着草帽,脸蛋红扑扑的,回到的家的时候,院子门是虚掩着的。她一推开门,就看见霍衍之坐在院子里的藤条椅上,将柔软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八零娇娇太诱人,勾的硬汉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