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采不置可否,眉眼却泛红。舒愉本来想耐心陪他玩耍,慢慢品味。毕竟晏采的风姿滋味这天下无人能比,她可能许久都玩不腻。但是考虑到自身的异状,她陪他玩乐的时间应该不多了。舒愉召唤出藤草,将晏采捆了个结结实实,笑得明媚:“晏晏,我想和你玩些不一样的。”灵玉舒愉没想到,晏采会如此配合她。不管她下达了什么指令,想出多么新奇的花样,他顶多皱一下眉头,便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听话到让人觉得异常。他脖颈不受控制地伸长,展露一条优美的弧线,青色的血管似是要冲破白玉般的肌肤,彰显着被折辱时的挣扎与兴奋,极大地激发了舒愉心中的破坏欲。他在风雨之中摇摆,犹如凋零的花瓣簌簌落了满地,舒愉还要踩上一脚,将它们碾做尘埃,混杂到最为不堪的淤泥中去。舒愉并不总是这般暴力。在以前的那些经历中,她很多时候都称得上温柔,只顾着享受。但不知为何,面对晏采,她总是控制不住将他弄至破碎的渴望。她连一点主导权都不愿意分给他。可能是因为他以前的形象太过于遥远——俯视众生的山巅,不可攀折的月亮,让人不敢亵渎,只能跪在水边,虔诚凝望那落下来的倒影。还要屏住呼吸,生怕微风将那水面的影子弄碎了。可他终究对她俯首称臣,她一个人的臣。舒愉看向晏采,恍恍惚惚地想着,不管看中了什么,都要大胆去争取才是。晏采这朵花并不难摘,不过是旁人都不敢生出她这样的想法罢了。舒愉的脸上一片潋滟,一双总是说谎的眼睛也沉迷在情海之中,泄露了内心的畅快。晏采很想轻轻地触碰她,无奈双手被缚,只能等着她的靠近。舒愉冲他一笑,松开他的左手。当他的手掌温柔地贴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摩挲时,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隐秘的柔情。他是很真挚的,她能感受到。尽兴之后,浓浓的倦意袭上心头,舒愉照旧等晏采收拾好残局,便沉沉睡去。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在做着不清晰的梦。恍若窒息的感觉传来,舒愉从梦中惊醒,呼吸都凌乱了些许。不知为何,晏采的感知力下降得厉害,她这般异样的动静都没有将他唤醒。联想到梦中的碎片,舒愉思忖一番,给他喂了颗安神久眠的丹药,收拾好衣衫,朝外走去。未至拂晓,天色仍是黑黑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身影,星星也没有几颗。舒愉虽能夜视,还是拿出一颗照明的珠子。她不太喜欢黑暗。上次考虑到晏采,她没有在魔灵界久待,这一次她总归要待上几个时辰才行。她只想先确认一件事,她究竟是不是出自那里。旷野之上一片安静,舒愉都能听到玄瑜草在泥土之上舒展的声音。这让她觉得亲切。她如同散步一般穿过天罚之门,体味着内心深处的感召,没有多加犹豫,便朝那个方向而去。这个举动着实有些大胆,不排除中途会遇上那些心怀叵测的魔修。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这道牵引之力对她来说实在太强。她只能凭直觉认定,她不会有危险。若真遇到危机,逃便是。她修为算不上顶尖,逃跑的本领却是不赖。据无名书记载,魔灵界的都城还要更往北,在难以寻觅的地底之下。天罚附近的魔修应该是极少。毕竟他们非常畏惧它。舒愉没走几步,就发现旷野之上站着一个人影。她微微眯眼,蹙眉道:“纪兰生?”纪兰生冲她微微颔首,浓重的夜色也无法遮掩他五官的俊丽。舒愉却没有心情欣赏,脑中掠过一个猜测,她眉头皱得更紧,“你将我唤来的?”纪兰生摇了摇头,整个人比兰花还温润,“我没想到你会受到感召,抱歉。”舒愉打量着他,半晌,发出一声轻笑,“你做了什么?”“想必你已阅过书籍,知道了圣树的存在。它的种苗经由你培育之后,需要在特定之处落种。我刚刚便是在圣树的落种之地,例行用魂音涤荡它周边的环境。没想到你与它的感应已这般强了,竟能察觉得到。”纪兰生徐徐说道,声音如淙淙流水沁人心脾。舒愉“哦”了一声。想必从她识海内发生变化之际,纪兰生便已经感知到她的情况。“舒愉,你是否受修为不稳的困扰?”纪兰生淡淡地看着她,面上显露若有若无的关怀之意。“嗯。”舒愉没有隐瞒,她抬眸看向纪兰生,“你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