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绩握着盖印的割让协议出了城门。
他笑得春风得意,因为此行跟他计划的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偏差。
王钦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想着鱼死网破,便登上城楼,朝沈绩大喊。
“沈绩!你有种!你就不怕老子修书一封,告诉沈嬴川说你贪功冒进图谋不轨吗!”
沈绩慵懒的挥了挥手臂,驻扎在城外的十万大军很快将他拥护起来。
沈绩解开身上染血的斗篷随便一扔,腰间象征权利的龙纹墨玉牌也随之出现,他朝王钦冷笑道,“何须修书?【本王】不就在你面前吗?”
“再重新介绍一下,吾乃楚国摄政王沈嬴川,幸会啊,将死之人。”
遥寄相思
王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面色煞白到了极点。
他回过神来,这才追问了一句,“胡说!沈绩和沈嬴川怎么会是一个人!”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个是冲锋陷阵的大将,这两个无论是谁都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沈嬴川懒得跟他废话,调转马头便朝外走去。
此时,一直在沈嬴川旁边的贾东西,朝王钦抛过去一个媚眼儿,“死老头,末将才是沈绩哟~”
语毕,随着大军南下,完颜瑰宁在城楼上张弓,她没给王钦任何的机会,一箭便射穿了他的胸膛。
她将弓随意扔给周围的侍从,然后朝身边的完颜修轻语,“修儿,休书北境,命他们将完颜呈平安送到安阳来。”
完颜修一愣,“为什么呀?舅舅不是害死父王的凶手吗?母皇你……”
女帝未过多解答,只是留了句,“忠臣易得,良将难求。”
……
夜半残月悬,照一不归人。
沈嬴川独自一个人离开大军的驻扎地,他带了一坛酒,手里还揣着一张干干净净的画像。
其实沈嬴川明白,这画像不应该是出现在军营里的东西,就像当初的南宫琤一样。
他皎若云间月,应该干干净净的在朝中为官,而不是跟着自己南征北战,最后还葬送了性命。
他找了一处风景还算不错的琥珀,靠着旁边的大树便坐了下去。
沈嬴川小心翼翼的打开画像看了一眼,里面的男子面容清隽,穿着他最爱的天蓝色长袍,手中还握着一管玉箫。
他只看了那么一下,又小心翼翼的将画塞进了怀里。
周遭的草地不算干净,他怕弄脏了他心尖尖上的人。
一口冰冷的苦酒入喉,曾经那些并肩而战的画面,也清晰的出现在沈嬴川的脑海里。
从前的他还算个忠臣,一心只想建功立业,然后用自己的赫赫战功为聘,去娶他最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