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检查室维科就忍不住追问,“那只亚雌是谁?”阑夜秋眉头皱了下,“老四的雌侍,好像叫格菲吧。”维科脑子里回想着那只虫的容貌,还是不由得感到惊叹,虽然说亚雌的体态跟相貌一般都比雌虫要柔和,近乎贴近雄虫。可是长成格菲那样,绝对是博得了上天的厚爱,整只虫完全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优雅唯美,像是一朵来自幽谷中的兰花。不得不说,格菲身上有一种阑夜秋相似的气质。“既然是弟弟的伴侣,那为什么不打招呼?”即使跟弟弟关系不好,也不必要牵扯到对方的雌侍身上吧。何况阑夜秋也没那么小的器量。提到这阑夜秋不由得苦笑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吗?”说着,他张开嘴指了指里面,“上次他跟我打招呼被老四看见,他直接叫人把格菲的舌头割了。所以从那以后,格菲和我见面从来不打招呼。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要不是医生救治的及时,格菲就活不下来了。”因为跟其他雄虫打招呼就把自己伴侣的舌头割掉,竟然有这么残忍的家伙。维科抱在肩膀上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在他眼里伊尔斯已经够丧心病狂了,没想到阑夜秋的弟弟竟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格菲那么漂亮的亚雌,他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呢?“那么坏的家伙还要留在他身边?你们星羽帝国雌虫不是有自愿离婚权么,格菲为什么不离开他?”阑夜秋耸耸肩,“这我就不清楚了,在发生那件事后,我曾托人悄悄给格菲带了话,要是他想离开王宫,我一定尽全力帮他。结果他不留余地的拒绝了我,还让我以后不要再单独联系他,这就爱莫能助了。”他望着天边已经开始变换成暗金色的流云,一点点眯起眼:“说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格菲根本不爱老四,为什么他却宁愿自身受到伤害也要留在对方身边呢?到底是为了什么,金钱?权利?地位?或者……”突然,阑夜秋的虫瞳迅变成了两道竖线,他转身看向维科,视线绷得紧紧的。“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格菲的耳环,是非常纯净的宝蓝色。”维科迷茫的点了头,“看见了,宝蓝色的吊坠很好看,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金色的碎光在狭窄的瞳缝中缓缓流转,阑夜秋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眉眼弯出欣喜的弧度。“那副耳环是格菲的陪嫁嫁妆,他说那是他雄父亲手为打造的,整个星际独一无二。可我忽然想起来,在你们伽蓝星却过看到过一副跟这一模一样的。你觉得,他到底有没有说谎。”阑夜秋立刻用光脑通知汉斯将军,让对方把格菲的档案调过来一份,这几天把监视重点着重放在老四跟格菲身上。汉斯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当晚就让诺斯把档案带给了阑夜秋,一张用牛皮纸,上面干干净净,必须要阑夜秋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在牛皮纸上,才面显现出所有的文字。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只有一只摇曳的蜡烛点在茶几上,本来阑夜秋是让维科早点休息的,可他实在好奇的很这上面写的什么。就跟诺斯一起坐在对面,等待牛皮纸上的字迹出现。这是一项非常古老的秘法,所以操作起来特别费力,等待的时间也相当长。百无聊赖中,维科托着下巴有些疑惑的问:“星羽帝国的科技这么发达,为什么不用其他方法,偏要写在牛皮纸上?”阑夜秋用自己的那滴血均匀的涂抹在纸面的正中央,他放下手,对着上面吹了口气,平摊在茶几面上,轻轻推到维科面前。“要是用光脑或者其他设备传过来,肯定会王宫的总机上留下记录,不止是老四他们,只要是懂些技术的虫就能把我们之间传递的代码复制过去,再翻译出来,我们的通讯信息就暴露了。那样做的保密系数实在太低。与之相比,反而越古老的方法越不会留下痕迹,这上面的字是汉斯将军一笔笔手抄上的,连打印机都没使用。”维科借着烛光,看血液顺着牛皮纸上的凹陷下去的缝隙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流淌到四周,一颗颗芝麻大小的字迹逐渐显现出来。虽然虫族的视力普遍很好,可要他长时间阅读这么小的字,也觉得头晕脑胀。阑夜秋看他皱巴着眉心,忍不住笑了笑,把牛皮纸扯回去,“现在怎么操作的也表演完了,早点去休息。等我看完明天再告诉你都说了什么。”维科本来还想摇头,可嘴巴一张,就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没办法,本来虫胚发育就需要消耗很多养氧气,何况维科肚子里的还是两个,所以他比一般孕虫还困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