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起风,初弦紧紧捏着薄绒外套的领口,她快步往前走去,脚步仓惶。
身后一道笔直的远光追来,她脚步一滞,叫一片打着旋儿的落叶撞上前额。
贺清越骨节分明的手搭着方向盘,见她停顿几秒,单薄伶仃的背影,透着不明不白的孤单。
想起应老爷子说得那番话。
“她那样的进来,绝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半分钟,初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斑驳追光中,他灭了灯,没急着发动车子。
修长指尖拨通最近联系人,那边三秒内接起。
“贺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贺清越抖出一支烟,衔住,另只手懒散地揿开另一把丢在车上的长柄打火机。
他视线映着一簇猩红火光,淡声:“做个背调,初见的初,弓弦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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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背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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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凝地闭的时节,实在提不起兴趣赴任何五光十色的局。
贺清越回到位于小松山半山腰的别墅,他在南城一环内的房产众多,常去的一处是临海复式。
兴许今夜是小寒,兴许是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太过干净透彻。
他没来由,心随意动地想见一见今夜的松林雪月。
程润的电话在这时候切进来。
第一通大概是一小时前,问他要不要来自在居坐一坐,自己温了一壶好酒,没个伴儿分享最近谈资。
贺清越堪称冷漠地回复他三个字“不去,累”。
程润闷头喝了半壶酒,心说不对啊你这个工作狂累什么,于是又拨了第二通。
他刚洗好澡,房间设置了24小时的恒温调控,捞过衣架上的深灰色家居长裤,手指梳过潮湿发根,露着前额。
手机开了外放搁在中岛台一角,他敲出两块方冰,调了杯KopiLuwak。
“我让人开车去接你行不,过来跟我喝两杯。”
贺清越慢条斯理地震了震陶瓷滤器,事先准备好的冰块扔入杯底,静谧空间推撞沉钝闷响。
“不去。”
“你这狗脾气。。。。。。”程润气笑:“我说你干什么去了?”
贺清越端着咖啡回到办公桌,笔电接上电源线,不多时开机。
“去了终南别馆,和老爷子喝了杯茶。”
程润闻言皱眉:“老爷子怎么忽然找你?和应如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