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前院,孟行之就接到了特助林子豪的电话,他平声道:“什么事?”
林子豪道:“先生,年前为公馆订的那批全新灯具已经到了,随时可以安排人到公馆安装,您看什么时间合适?”
灯具是为那个有夜盲症的女孩订的,现在她一走了之,离开的倒是轻巧,留下一堆像笑话一样的后续却要孟先生来处理。
孟行之面无表情道:“不用装了。”
林子豪一直跟进此事,清楚的知道当初孟先生为订这批灯具,还特地催促了工期,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却又不要了。
上司心思难以捉摸,林子豪不好乱揣测,“是。”
孟坤沉默的守在一旁听着,这几天他一直贴身跟随孟行之,知道他因为沈小姐不告而别的事,一直心情不佳。
“先生,沈小姐……”
他才起了个头,就被孟行之抬手叫停,孟坤只能闭上嘴。
负责打理祠堂的人提着一篮新鲜的供花从孟行之面前走过,在孟行之面前恭敬的弯了弯身,孟行之余光看过去,见那花篮中有一簇浅紫色的花。
许是话事人看的太久,他将那簇花抽出来献给孟先生,“先生,是紫罗兰。”
孟行之没接,只是鼻尖里却克制不住的窜进那股柔媚的浅淡甜香。
他抬手抚了抚眉骨,“下去吧。”
“是。”
雷厉风行,干脆利落是孟先生一向行事手段。
可有关沈晗黛,孟先生当真是做不到一点无情便休。
脑海里蓦地想起那夜她因害怕,主动来她房间讲起她凄惨的童年和在沈家的遭遇,如今这么贸然的回港,是想再回虎狼之窝吗?
还是对她来说,她情愿让沈家当她的避风港,也不愿意再倚靠孟行之半分?
沈家会好好待她吗?
有关沈晗黛的问题只要开了一个头,便会层出不穷的从孟行之脑海里冒出来。
孟先生也有掌控不住自己思绪和心的一天。
他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不多时对方接起,响起一声几分漫不经心的口吻:“孟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大过年打来电话,有何贵干?”
“知我者年少也。”孟行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开门见山道:“港城沈氏酒店沈从的小女儿沈晗黛,请年少帮我代为照顾一二。”
年鹤声敛了几分慵懒,“孟老板,我不照顾除我太太以外的女人。”
孟行之面不改色,“年少当初能和颜小姐终成眷属,我也是出了力的。”
人情债欠在这里,年鹤声推脱不掉,“沈家和我阿爷有几分交情,我会亲自给沈从打电话说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孟老板你想要的照顾,是照顾到哪种地步?”
孟行之道:“不让她在沈家受欺负。”
“好。”年鹤声顿了顿,问上一句:“孟老板的腿好全了吗?”
“快了。”
年家在港城根深蒂固,当家掌权人年鹤声亲自应下这件事,让孟行之心稍宽。
只是让人代为看顾女孩,怎么看都不是长久之计。
孟行之挂完电话后,垂眸看向自己的腿,长睫掩住眸中情绪。
片刻后,他开口吩咐孟坤:“交待主治
医师和复健师,让他们为我重新定制一个计划,加强复健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