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这半年有交新的朋友吗?”
沈晗黛沉默了几秒钟,“不算朋友。”
“那算是什么关系呢?”范医生笑着问,“是男朋友吗?”
“不是。”沈晗黛顿了顿,“他现在已经不会再理我了。”
孟先生身居高位,身边有的是要向他讨好献媚的对象,而沈晗黛却一声不响的不辞而别,孟先生到现在也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他肯定是不想再继续在她这样不懂规矩的小女孩身上浪费时间,他对她的那几分钟意,多半也跟着荡然无存了。
沈晗黛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回避道:“我不想再提他了。”
范医生知道沈晗黛的病情,见她回避便不再继续提,话锋一转:“沈小姐青春靓丽,在大学里肯定有很多男仔追,其中有没有沈小姐钟意的对象,想要谈一场校园恋爱呢?”
沈晗黛不假思索:“没有。”
她态度这么果断,范医生也不意外,“其实适当的开展一段恋情,说不定会对沈小姐的情况有帮助。”
“拍拖会分手,结婚会离婚,中间漫长的过程只会浪费时间。”沈晗黛双手捧着牛奶杯平静的陈述,“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一场心理咨询结束花了两个小时,沈晗黛从诊所出来去窗口缴费,把卡递给收费员。
对方接过刷了,一脸歉意的递给她,“小姐,您的卡刷不了。”
沈晗黛接过来,这张卡是沈家名下的,看来沈哲是真的停了她的卡。
是逼她妥协也好,示弱求饶也罢,沈晗黛都没有心力去和他纠缠,她换了自己名下的卡,缴了费。
沈晗黛走出诊所,外面雨下的更大。
她撑着伞走到街边等的士,一辆劳斯莱斯在她面前停下,她看着车前的欢庆女神车标失了一会儿神,直到这辆劳斯莱斯从她眼前开过,她才倏然回神。
不是幻影。
的士抵达,沈晗黛沉默的收伞上车。
澳区半岛,一座中式祠堂修建在松山半腰处。这座祠堂占地不小,能在寸土寸金的澳区上盖这样一间氏族祠堂,可见其家族在澳的财力与背景。
孟行之携孟氏族人前来祠堂祭祖,孟老爷子穿了身中山装,站在最前,拿了三炷香恭敬的祭拜高台上供奉的先祖牌位。
孟行之坐在轮椅上,和孟老爷子的位置并驾齐驱,身后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的孟氏子弟。
孟家家规多,过年祭祖拜祠堂是其一,孟老爷子极为看重祖宗规矩,拜祖宗讲究一个心诚,是以他不发话,一地的孟家后生哪怕跪了快半小时也没人敢起。
孟老爷子闭着眼睛,满脸虔诚,“你父亲今年还是不打算回国?”
孟行之的父亲是孟老爷子的长子,在几个儿子之中最受老爷子喜爱和器重,但他却是个风流的主。年轻时在澳是有名的情场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后来喜欢上孟行之的母亲,两人坠入爱河。
在那个年代,浪子回头本来算得上一段佳话,但令孟大公子收心的却是个葡萄牙女人,孟老爷子乃至全族上下都极力反对,后来孟行之父亲虽然也与其反抗,毅然和孟行之的母亲结了婚,但这段婚姻在全族的压力下,没有撑过两年便结束了。
而现在,孟行之的母亲在葡萄牙,父亲则长年在海外各个国家定局,两人也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孟行之道:“您要是想知道他行踪,可以自己给他打电话。”
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并不亲厚,孟老爷子很清楚,“孟雅那丫头怎么样?你这个做亲大哥的难道没有关心几句?”
孟雅是孟行之父亲再婚妻子生的女儿,现在和孟行之父亲住一起,常年在国外。
孟行之从孟坤手里接过三炷香,随手插在了香炉里,“不清楚。”
孟老爷子不满的皱了皱眉。
孟行之丝毫不为所动,给孟坤一个眼神,孟坤到他背后推动轮椅。
“既然让住在孟公馆的那个人走了,就说明你认可了和叶家的婚事。”孟老爷子慢悠悠的道:“趁叶曼还在澳区,你该和她多多培养感情加深了解,毕竟以后是要做夫妻的。”
孟行之闻言却连头都没回,气的孟老爷子在祠堂发了好大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