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蓉一听,倒是笑了,刚还发愁找不到借口处置他,这不机会就来了。她俏脸一扳,喝道:“哪来的奴才,主子吩咐的事不麻溜地做,倒这么多费话。你们一个个眼睛瞎了,耳朵聋了,容他在这里放肆,还不打出去。”
婢女们面面相觑,只呆愣着,无人上前。那人听了,走过来,并不施礼,倨傲地道:“夫人,并非小的不听使唤,府里人多开销大,夫人要小的买这么多花草,小的不敢私自作主。”
冯清蓉冷笑,“怎么,我还买不成花草了?”又厉声喝问婢女:“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动手?”
“夫人息怒,那人是二管家。”一个婢女怯生生地回答。
“好,你们不敢,那我就找个敢的过来。”抬眼看到莫弃往这边走来,冯清蓉冷冷地叫住了他,“莫侍卫,我不想在府里见到这个奴才。”
莫弃疑惑地看过来,见冯清蓉面容冷厉,并不多问,躬身道:“属下遵命。”那人这才惊慌起来,跪倒求饶,莫弃不容他罗嗦径直拖了下去。
掌灯时分,一顶小轿将采秋接进忆馨苑,同来的还有她那个叫做圆圆的婢女。几乎同一时刻,莫弃来到飞烟阁复命,“属下已按夫人的吩咐将那人处置了。”
冯清蓉笑:“我只不想看见他,不知你怎样按我的吩咐处置的?”
“他已经死了。”
冯清蓉笑意更浓,“你倒是明白我的心思,那人死不足惜。辛苦你了,下去吧。”
莫弃站着不动,道:“爷已将属下调归夫人名下,以后便是夫人的侍卫。”
“我用不起你,前几次跟你说的话让你不得告诉他人,你可是尽数告诉了将军。你既忠心为他,我要你作甚。”
“之前,属下是爷的侍卫。今后,属下是夫人的侍卫,便只听夫人的吩咐。”
“那好,既然你如此说,我相信你。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明日一早过来,我有事情要你做。”
“是。”莫弃答应着下去了。
也不知赵霆是什么心思,平白无故送个侍卫给她,若真是心里有她,何苦成亲不过五日,就忙着把青楼里相好的姑娘接回家。冯清蓉暗自思量,突见半夏拿着一只瓷瓶走进来,“这是爷吩咐给您的。”
冯清蓉看了一眼已知何物,走到书案前,取了细毛狼毫笔,往瓶中稍蘸,随后在右臂上方轻轻一点,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粒嫣红。
“你幼时点过守宫砂没有?若是没有,正好我替你点了。”冯清蓉见她满脸好奇,笑问道。
半夏笑着伸出手臂,“我自小父母双亡,哪有人替我点这个?”冯清蓉就着笔上残液,在其臂上点了一下。
待嫣红稍干,半夏见桌上半盏残茶,随伸手沾了水珠抹上去,道:“人说,水洗不掉,也不知是真是假,倒想试试。”果真那点嫣红并未消失。
“数百年传下来的东西,怎会有假?”冯清蓉笑她傻气,又问:“将军何时给你的,我倒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