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地像是她们现在所处的不是关押着赵曦和的毓和宫,而她也不曾独自与赵曦和说过话一般。
毕竟装傻这种事赵曦月一向极其擅长,仔细想想倒也算不上奇怪。行露从不对赵曦月的言行刨根究底,如今见她恢复如初更加不会多说什么,只顺着她的话笑道:“不妨事的,?左右离大婚还有些时日,殿下便是让尚衣局重做也来得及。”
“还有好多事儿没办呢,这些琐事总是早些定了的好。”她微弯了眼角,仰头望向天上缓缓流动的白云,慢悠悠地问道,“行露你瞧,今个儿的天气多好呀。”
行露也跟着她望天。
前几日刚下过雨,晴了几天之后天色一碧如洗,偶有几片白云流过,在阳光的照射下在地面投下模糊的阴影。而后渐渐褪去,又露出明媚的阳光,在赵曦月娇嫩的面庞上抹上金色的绒光。
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行露心道。
“糯糯!”一声微带着急切的呼唤打破了二人的惬意,循声望去,赵曦珏蹙着眉头匆匆走了过来。
他走得有些急,额间还见了汗。
赵曦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然荒颓的宫门,又看了一眼赵曦珏挤成“川”字的眉头,吐吐舌头主动迎了上去,笑得狗腿又心虚:“六哥怎么来了,今日父皇没留你议政么?”
赵曦珏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确定她完好无缺之后才问道:“这不得问你,好端端地跑来这里做什么。”
听在毓和宫监视的暗卫说她平白无故地突然跑来,他才是要被吓着的那个,连同父皇回话都没顾上,匆匆地就赶了过来。
结果某些人还好意思问他怎么来了。
“就……突然想来了?”
赵曦珏的脸果不其然地又黑了一点。
“是真的突然想来了,我没有骗你呀。”赵曦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颈,“就是想起来还不曾将婚事告诉三皇兄知道。”
又伸手挽着赵曦珏的手臂撒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六哥不会因为这事同我生气吧?”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赵曦珏无奈,“都快嫁人了还撒娇,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以前一句话能梗死十头牛,现在一言不合就拉着人撒娇。
离谱!
赵曦月笑得愈发灿烂:“自然是因为这招好用啊。”
“……”可以,她还是那个能把他气到心梗的赵曦月。
赵曦珏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今后不许再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嗯,六哥放心吧。”赵曦月重重点头,却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已离她越来越远的宫墙,低喃道,“再也不必来了。”
不必?
赵曦珏心中狐疑,可还来不及细想,赵曦月已拽着他兴冲冲地往外走了,“既然六哥有空,咱们去钦天监找温瑜哥哥,咱们出去喝茶!”
“你给我站住,”只好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什么叫我有空,父皇还在上书房等着我呢。马上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你就少惹点事吧!”
他还不知道她,说是出去喝茶,喝着喝着就想往街头巷尾钻,哪里热闹窜哪里,碰见什么欺男霸女的事还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敬谢不敏!
“况且温瑜才去钦天监,你让他安生几天。”
说到此事赵曦珏却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前世里谢蕴是他的左膀右臂,几十年来君臣同心,可谓再默契不过,这也是为什么这一世他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拉入自己门下。
这一世虽说与前世不尽相同,他没同前世一般进六部,但御史台在朝中地位不低,要从御史台升入内阁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