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鬼们舔着舌头叫道:“和尚,给我们尝一口吧!”
“好馋啊馋死我了!!”
几只妖媚艳鬼眼中色眯眯地望过来:“那小女妖有什么好的,和我们一起,保准和尚你今夜乐不思蜀。”
“听说和尚被妖迷了心智将功法大减,你修的无情道这内力以至纯为最高境界,今日我们新仇旧恨就找你这将死之人讨回来!”
“躲我身后。”如清泉般的钟玉之声竟带了几分安抚。
玉凛对上面前百鬼,妖鬼注意到玉凛在护着她,竟趁着玉凛应付四面八方的伏击时,冲着槐素而来,槐素逃跑时重重一跌,再回头,那鬼已张开獠牙直冲她喉颈!
就在她以为尚未拿到与玉凛结印的神木,就要小命归天之际,紧要关头,一道劲烈的弧光闪过!
眼前疯狂朝她涌来的妖气霎那间被一股菁纯至极的光流击溃,只留下那强大,干净的白色亮光环绕在她左右。
槐素被男人环住,这才睁开眼,随后对上了玉凛那张清光映雪般的面容。
他掌心粗粝,绵热,此刻眉心微蹙,竟是与对战百鬼时向来无波无澜的表情,有些不同。
而那点复杂的神色很快恢复,随之藏匿,再看去仍是一副不可逾越之态。
槐素动了动唇,还没看清,玉凛已垂下眼帘,“走吧。”
再望周围,方才出没的鬼魅已尽数魂魄寂灭。
竟是在他一掌之间!
槐素表情惊愕,下意识看向他手中炼妖的金钵,早知碰到他的妖邪便不可能从他眼皮下溜走,槐素只走了两步,忽然睨着他背影问:“你为何不杀我?”
男人清挺的长身立于夜色中,仍是那味无尘无染的腔调,说话像是诵经:“你尚未为恶,我为何要杀你。”
也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在他眼中,只不过是顺手救了只尚不曾为恶的小妖。
路上,两人经过山涧溪流,过河时,河水湍急,槐素往前迈,见他望过来,顿时收起脚尖,委屈看着他:“和尚,你能不能牵着我,我不敢。”
他目光落在她沾湿的脚底,原以为和尚会转头不理,谁知下一刻,他竟将袖子递来:“施主若怕,可牵着贫僧袖子过河。”
槐素稍楞片刻,随后为他露出一抹明艳的笑,赶紧上前抓紧他袖子,河边垂柳芳菲,几片落花入水,一片落在她随风拂起的长发,这一幕看得他微微恍然。
一前一后往前走,又到了夜晚,槐素想着昨夜的事,如果有天,他知道自己接近他,是为了夺走与他结印的神木,甚至近他的身是要
槐素手里还牵着他的袈裟,但这一路,只敢捏住一小角,这会儿,她忽地扯着他袖摆有些放肆的晃了几下。
因她这突然的举动,似能感到他行走的步子微微停滞。
“和尚,那要是我对你为恶呢。”
“你也会像斩杀那些妖邪一样,杀死我么?”
前方的玉凛没有转身,只是也并未将衣摆从她指尖收回。
她目光沿着那印了梵文的袈裟,落在那条被她牵着衣角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槐素听到他说了两个字:“不会。”
这一幕剧情到此结束。
导演喊完卡时,宋知落还沉浸在方才的戏幕里,身子微微有些发僵,直到沈清弦过来拉她,再抬眼时,就看见刚刚那清冷的戏中人,正垂眸托起她的手。
循着他目光,才意识到方才摔倒那一下,她掌心被地上的碎石子割破了。
他没说话,牵着她手腕去旁边上药。
看着他沉默处理伤口的样子,也许受到戏里故事的影响,宋知落忽然神伤地收回指尖:“玉凛明明知道她不是槐素,只是寄托在这具身体里的一缕游魂。”
“他等了她两千年,才等到这点她转生的魂魄,从她蓄意接近他的那刻起,玉凛其实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将她带在了身边。”
“他明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刚刚槐素问,如果我对你为恶呢,那会儿的玉凛心中该是多么疼”
宋知落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你说,他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她都不记得他了,他干嘛还一直等她啊,她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
她眼泪簌簌往下砸,像是无法停止,落在他身上的菩提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