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雅又说:「你都不去追呢?」
叶箬道:「他又不想见我的脸,又不想听我的话,不如让他自己静一静好了。」
叶先雅摇摇头,说:「你是怕他再说出什麽伤人的话来罢。」
叶箬黯然。
也不是说怕李涣拿话刺他。叶箬最怕的是,在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妄念。
到时,二人可真的回不到那平和的日子里去了。
叶先雅又说:「你真的不追上去?看这方向,他可不是回房。」
叶箬这才注意到,李涣离开的方向是去後山的,不由心焦:「大半夜的,他去那儿干什麽!」
叶先雅欣赏著叶箬的慌乱神色,默默掩嘴偷笑:「去干什麽?该不会是故意堵你的心罢。」
叶箬也顾不得这麽多,走开一段路,到了有人处,问侍女道:「你可见过太子涣?」
「有,」侍女答,「刚牵了马往後山去了。」
还牵了马?
大半夜的又上山又骑马,不是故意闹叶箬的心吗?
叶箬也不多问,劈手夺过侍女手中的灯笼,急匆匆地施展轻功腾飞而起,吓了侍女好大一跳。只见叶箬白发飞扬,擎著一点火光扬袂而飞,实在是宛如山神狐妖,诡异中带著异样的美感。
说开
李涣也没骑马,只是牵马前行。可到了山里不久,马便突然闹起来,摇晃著倒下,不肯起来。
李涣去拉它的缰绳,却发现它在抽搐,便也不敢动它了。
「该不会是这会子才来病吧?」李涣有点心焦。
原来这马今日白天吃错了东西,身体不好,年岁又有点大,夜半三更被拉了出来,身体不舒服,便倒下了。
李涣叹了口气,暗道:「也不知那叶箬懂不懂追上来。都上来了这麽久,还不见他的影儿。」
其实他也不是不要命的人,怎麽会大半夜的骑马上山呢?他牵马却没骑,带上马匹只是因为老马识途,免得黑麻麻的在山上迷了途,走不回去,吹一宿的风就罢了,要是遇上什麽山禽走兽,那可就惨了。
李涣又想这山也挺大的,叶箬该不是走岔了路吧。
本来带了马来的,这马又派不上用场。
李涣不由得有点丧气,抬首借著月光看到一树黑漆漆的高大暗影,突然想起山里是有棵极高壮的松树。而松树附近是有所小屋的。
李涣折了一道长树枝作杖,摸索著前行,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到了那暗影旁,提灯一瞅,果然是那松树。李涣便继续挑灯走,借著记忆找到了那小屋。由於那是为了狩猎而设的,因此也有床铺乾粮酒水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