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继续扒拉他的爪子:“这又跟你没关系。”
八爷挠不了自己,干脆跳下软榻,抱起自家“半个儿子”,小弘时,卡在手上挠毛,一边挠一边怨念地碎碎念:“怎么跟我没关系,到底这张皮也是她生的……”
弘时小狐狸异常纠结地在八爷腿上蹭爪子:阿玛要把他的毛全部打成结结了,呜呜呜呜,梳毛这种需要技巧的活儿让皇阿玛来就好了啦,至少前世皇阿玛养的那群狗各个流光水滑容光焕发……
四爷想了想,挑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重点:“我不会告诉别人;三哥如果不想被二哥秋后算账,也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
八爷憋屈,他好希望再次变成一只胖乎乎的狐狸——不是他嫌弃现在这张皮,而是小狐狸可以不顾形象撒泼打滚逗老四看脸裂……换回了他八贤王的皮,装温和装良善装习惯了实在不好意思露出本性啊~
但八爷毕竟是八爷,很快句想到了办法,忽然一把捏上小弘时的胖脸,又拉又扯,扯得小狐狸眼泪汪汪,好不容易把一张叛逆脸扯成了叛逆版的泪花儿脸,八爷终于满意地把小弘时抱到四爷面前,看儿子哭自己眯眼笑,笑得温和动人,却带着淡淡的委屈和憋闷:老四,你这是故意在挤兑爷吗?
四爷接过一脸委屈的儿子扯脸,给儿子换表情——他是面瘫,表达感情比八爷还别扭,不如让儿子代劳。直到扯得小弘时嗷嗷叫,四爷才皱了皱眉,把一只自己依然不满意的无辜泪眼狐狸重新抱到八爷面前,用儿子的脸替自己这个面瘫表无辜:“我没有这个意思,我额娘也在冷宫里!”
八爷毛了,一把扯过狐狸儿子,顾不上扯表情,自己先凶神恶煞上了:“爷的额娘进冷宫跟你额娘进冷宫绝对是两个原因!”
四爷识相地点头,言语绝对实事求是:“反正结果一样就行了。”
八爷咬牙切齿,老四这张毒嘴当真恨人!
抱起毛绒绒的儿子,八爷还没想好这次该扯出个什么表情,再次现场体验夹心饼干待遇的小弘时终于毛了,嗷呜一声全身炸刺,跟个小仙人球儿似的一爪子挠上八爷的手,然后蹦到四爷手上又是一爪子,在俩阿玛反应过来之前,后腿一蹬跳窗逃跑——还是没胆儿啊……
四爷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上熟悉的狐狸抓痕,八爷则皱着眉思考自己以前挠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弘时那被踩尾巴的德行……而后,两个不负责任的阿玛一起看向地上蜷成球球的小弘历,一眼神冷冽如冰,一笑容灿如春花。
弘历小狐狸缩脖子、抖毛、抱尾巴……嗷呜一声惨叫,学着他家三哥飞快地跳窗奔走了。
四爷八爷心安理得地听着窗外一声略显粘腻的“噗叽”声,而后又是两声略轻的“噗通”,明显是什么脂肪比例超标的重物坠地,发生较大弹性形变,导致又弹起再落地的声音……八爷忽然乐呵呵地躺下,转过头对四爷得意地笑:“爷当初滚下去的时候可只有一声,嘿嘿~”不怕狐狸胖就怕狐狸比,听声音就知道,弘历那小混蛋肯定比自己胖~
四爷也躺下去,按着八爷的胳膊既是吃豆腐也是防止弟弟恼羞成怒要挠人,然后再次以食古不化的毒舌指出重点:“你是落在了地上。”
泥土地和砖地都是地,八爷威胁性地眯眼:“爷这窗外就是花园,虽然窗户高,但是为了防止你府里的老鼠虫子窜屋,那土都是刚刚翻过的,很软。”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由那两只小狐狸跳——八贤王是温柔的,才不想雍正爷那么冷血!
四爷摇头:“可是你别忘了,外头还有一只弘时。”
八爷愣住,四爷慢吞吞道出自己养动物的经验:“以你窗子的高度和弘时今天的食量,他跳下去肯定要要黏在地上晕一会儿,弘历应该是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那声音听起来才这么软。”听声是可以辨体重,但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很重要,当初可爱又可怜的八八狐狸都是自己摔自己的,从来没砸过那只体力废柴的精明白狐狸对不对?
八爷眯眼——蓄势待发,四爷眼睛都不眨——死猪不怕开水烫。
云淡风轻、云遮雾霭、云滚暮沉……暴风雨即将到来了。
今天八贝勒府的丫鬟小厮们看了一场好戏也受了一场惊吓。
好戏:八爷的书房窗户之下,两只灰扑扑的毛团子你一爪子我一蹄子,咬成一团拼命打架。
惊吓:四爷和八爷也在房里打架,打得风生水起软榻都吱呀吱呀不停地摇,有大着胆子的靠近书房问八爷要不要叫人,结果里面顿时没声儿了……过了好一会儿,八爷才怒吼一声:“——都给爷滚!”声音没啥中气,只有怒气,带着些嘶哑。
——大胆人顿时吓成了兔儿胆,这打架是激烈到什么程度了,才会把嗓子打哑了呢?
墙根下面打架的小狐狸们听到八爷这声吼,却维持着相互咬着尾巴的姿势,一起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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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贝勒府中打架打得和谐无比,依旧闷在宗人府的太子爷却依旧憋屈。
胤褆看着他家漂漂亮亮的宝贝弟弟又皱起了眉头,赶紧端了一杯酸酸甜甜的凉茶过去,给他清热降火,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伸上弟弟的额头一边揉眉毛一边占便宜:“别老是皱,小心以后老了长皱纹。”
“滚!”太子爷打掉他的手,一口茶直接灌下去,极度没形象地拽过他的袖子擦嘴,擦完了继续皱眉,“别忘了你比我还大三岁,不对,连我死之后的一起算,你比我大十三岁都不止……切,老鬼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