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舟没有半分惊讶,凤眸不耐地斜了他一眼:“妖女又如何,我从来不忌神佛。”
黎景承轻呵一声:“你不忌,我忌,谭家女我杀定了。”
“皇兄的算盘打得震天响,”黎景舟起身负手朝他走去,“拿不下就杀了,皇兄慎言,谭家女现在在我手里。”
黎景承倒是会做戏,也不知是不是该归功于他的生母陈淑妃好戏,偶尔叫戏班子入宫唱两曲。
黎景承戏班子那一套学的有模有样。
演这出戏给他看,要么便是威胁,黎景舟最是看不上他这副小人样子。
黎景承没少在沈媚姎哪里听说这门生意的好处,他把茶盏推向一边:“皇弟不放好好考虑一番,那是个克国克君的妖女,毕竟为大燕考虑,我们谁也不应留她。”
黎景承不再与他争辩,转身出了三皇子府。
谭殊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危险的处境,她哪里知道,两位待选中的金大腿此时把她传成了祸国殃民的祸害。
子渊那边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谭殊然上了冷毛巾他才有所消停。
脊背一片冰凉,密林里一双墨绿莹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林子里隐隐还能听见几声狼嚎。
子渊抓起身边的木棍作为抵抗,野狼甩了甩头撞掉了他手中的木棍。
那野狼力气极大,像是饿极了,不顾他的抵抗张嘴就要咬他。
子渊慌忙躲闪,被野狼撕扯下一片衣料。
他没命的往前跑着,却终敌不过野狼的四条腿,被狼咬在了脚腕上。
蚀骨的痛贯彻了全身,他与狼搏斗,不慎被它一爪抓在了脸上。
子渊抓起身后的木棍,一举戳瞎了野狼的眼才得以脱身。
大燕的正街也布了部分眼线,子渊拖着伤腿挨到南街,偏南街正是空无一人。
他隐约想起今日似乎是哪位皇子大婚。
南街地上也有零零碎碎的爆竹,许是秋风吹来的,随着小巷里的一阵风打着旋儿,带着爆竹碎末转了几圈,萧条极了。
旁的谭家当铺深色的木匾摇摇欲坠,他想着,里面定是位和蔼的老妇人,应该是会收留他的吧。
门口正巧走来倒水的丫鬟,见到他便惊声尖叫,唯有后面看着虚弱不堪仿佛不久于世的女子淡定些。
可这么些年来谁有给过他好脸色,一旦有人示好,那定是要找准机会要害他。
这里有热水,她问他为何被打成这样,要他好好休息。
他是一只人见人厌流浪许久的野犬,女子收留他了,后来他有家了。
可是他不能长久在这里栖身,这反而会把危险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