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发现也就半年而已,自己竟然多了那么多身外物,光是小花的玩具和小衣服都装了好大一个箱子。
解雨臣不遗余力的用他的方式,给了我曾经不敢奢想的生活,即便是分手,也做到了他承诺给我的,绝不为难。
我知道这个人有他的难处,可惜解雨臣并不打算给我时间变得更强。
小陈和照阳像左右护法一样将我和行李送到了洋房小区,并将所有东西都抬进房间,他们才准备离开,临走前,我将一个黑布包裹的盒子递给小陈。
“请你把这个交给解雨臣。”我对他说,里面是那个白瓷碗,放在我这里体现不出价值,解雨臣是内行,他比我更适合拥有这东西。
小陈道:“嫂子还是亲自送吧,我不方便。”他知道当家的跟秦籽莲闹了点儿脾气,但那不意味着自己就能怠慢又或者僭越。
我有些无奈:“别叫我嫂子了,我跟你家花儿爷已经分手了,他不会再见我,这是他想要的东西。”
小陈和照阳互相对视一眼,对我道:“最近花儿爷忙,可能心情不好,您多担待。”
我来了脾气,将盒子硬塞到他手里:“行了,我知道你们混帮派,是解雨臣的打手,你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说着,便将两个人推出了门外。
小陈还想解释什么,但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能开口。
我把他们“请”了出去,联系物流公司,准备将我需要带回长沙的行李先寄一部分出去。虽然我不可能回亲戚家,但那附近的代收点有我熟悉的地址,存两天包裹还是没问题的。
等到了长沙之后,我再打算慢慢找房子,手里有100万,我也能找到养活自己的工作,心里倒是不慌。
快递员来的时候,小陈和照阳似乎已经离开小区了,我知道解雨臣是要跟我彻底断联,他就不可能把自己人一直派在我身边。
我将早就整理好的随身行李跟猫包拿好,剩下的一些,原本是解雨臣送我的衣服首饰都留在了这间洋房里,只带走了生日那天,他给我的金镯子。
无论金镯子原价多少,那白瓷碗要真是古董,应该可以抵消了。
我直接打车到了机场,因为是选的宠物也能乘坐的航班,手续比较麻烦,填了半天的表才开始办理行李托运。
等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一遍,离登机时间还剩下三个小时,我坐在头等舱的休息室,这本来是我以前做梦都想要拥有的小资情调,如今梦想成真,心里竟然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小花在猫包里有些不安分,它可能以为我要带它去医院,却突然来到了陌生的环境里,很是不解。
隔壁桌的一位男士走过来找我搭讪,他穿着很体面,一看就是社会精英,我用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为借口拒绝了对方,他没有纠缠,只是说了一声抱歉就走了。
对于如何处理搭讪,我很有经验。
我翻出微信,点开解雨臣的头像,还能看到他在朋友圈里为数不多的帖子,说明他还没把我拉黑,想跟他做最后的告别,但思考半响又觉得很没必要。
索性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反正这也是解雨臣想要的结果。
我看了看小花,对它说:“你没有爸爸了哦。”
小花不懂人情世故,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透过猫包看着我。
一个小时后,我准备前往登机口,对于这座城市,我还有很多留念,不美好的回忆总是要比值得纪念的多。
刚起身,我就看到了照春,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熟悉的面孔,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对桌,他们是解雨臣的手下,都不面生。
我愣了一下,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照春见我发现他了,朝我招了招手,也跟着起身,四个人一起朝我走近,把我逼回了座位。
“你们干什么?”我皱着眉头。
“秦小姐,您要离开北京,怎么不给花儿爷说一声啊。”照春笑着说,“花儿爷担心你,派我来跟着。”
我有些莫名:“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吗,我现在和解雨臣已经没关系了。”
照春应该是解雨臣最得力的手下,我记得第一次在老宅,就是他接待的我,也是他跟解雨臣走的最近。
现在照春在这里,那解雨臣呢?
我四下张望,想要确定那个人是否也在,如果解雨臣亲自跑来劝我留下,我想我很难拒绝。
“花儿爷在处理叛徒的事,暂时走不开,他听说小姐要走,马上就派我过来了。”照春看出我的心思,“至于小姐说的分手,那肯定是误会,花儿爷无论对你说了什么,都是考量过的,小姐请务必不要曲解他的意思。”
“他听谁说的我要走?”我首先想到的是小陈或者照阳,但又觉得不像,他们是将我送到了洋房才离开,应该没那么快发现。
照春顾左右言他:“花儿爷总是有自己的办法打听消息,您要是好奇,就自个儿回去问他便行了,小姐全当是增加生活情趣。”
我没有想象中的欣慰,面对照春的拦阻,我反而觉得有些逆反,他话里话外,都是在帮着解雨臣开脱,仿佛这件事的问题出在了我身上,是我这个前女友表现得太不懂事,没有顾忌解雨臣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