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这几日,孟清心恰好闹着要努力,孟家人就拿出这事,与她当案例、揉碎解释,故而她十分了解。
她幸灾乐祸笑道:“现在八皇党可是一团乱,被逼得到处清理尾巴,这次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了。”
盛拾月挑了挑眉,只说了个“该”。
孟清心瞧她一眼,暗自嘀咕怎么大的事,盛拾月竟也不上钩?难不成早就知道了?
她话风一转,又试探:“倚翠楼和你夫人有关系?那日我们正琢磨着该如何摆脱干系,那花魁……现在的倚翠楼楼主欢颜是你夫人的人?”
许正明之前可没胡乱指错人,一群纨绔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天就琢磨着如何报复回去,第二日一听到许正明出府,立马就冲了过去,套上麻袋将他打了一顿,继而才走去倚翠楼吃酒。
她们也没想遮掩,毕竟许正明的挑衅就在两日前,只要不是傻子,随意猜测一下,就能联想到她们身上。
反正许正明过错在先,又没有确切证据在手,再怎么说也只是怀疑,大不了就挨家里人一顿揍,再让长辈替她们去和稀泥。
可没想到倚翠楼反手给她们捏造出了个假证,将她们踏进倚翠楼的时间说提前了半个时辰,于是莫名多个不在场证明。
虽然外头还有猜测,可当时她们为了图方便,直接从那条偏僻小巷抄近路、从后门进倚翠楼,而里头客人大多酒醉昏沉,自然是倚翠楼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众纨绔又不会自找麻烦,给自己白挨一顿打,当然附和倚翠楼的说法。
提到这事,盛拾月停顿了下,才含糊道:“像是吧。”
宁清歌没与她直说,但看前头和今儿这事,必然是有所联系的,不然欢颜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孟清心瞧见她一直不上钩,只能无奈放弃,继而又想到一事,连忙道:“对了,我们那时蹲守许正明,恰好遇到他带着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往别处走。”
她摸了摸下巴,说:“这人说她与之前的那些卖画人有关,是许正明他们利用她威胁其他人,逼迫她们帮许正明出千,我们怕她在外头胡说,就把她一起带回去了。”
盛拾月未露出意外之色,当时就已猜到一些。
毕竟千门分八将,八将各有分工,互相配合着坑蒙拐骗,她当时瞧那二人就已察觉不对,看起来都不是主事的,还时不时因许正明的压低话语,露出紧张、压抑的的恨意,明显就是被威胁了。
不过她并未点出,她又不是什么烂好人,终日靠坑蒙拐骗过活的人,也该做好迟早会被人识破、被抓的准备,就像她那几位师傅,手段如何高明,还不是落到她小姨手中。
有些人运气好些,就能完完整整逃出去,运气不好些,断手断腿留条命都算人家饶你一命。
她摸了摸下巴,不过……
能那么巧撞到孟清心她们,何尝不是一种运气,她与千门也算有所关联,既然这样了,也该照拂一把。
“她们现在在何处?”
孟清心正嫌这人麻烦呢,藏在谁家都不合适,不像盛拾月一人一府,无长辈需要要应付,听到这话,立马就道:“萧景那儿呢,让她给你一起带来?”
萧景方才也在回廊之中,只是听到盛拾月提起之前的假画,便回府去取。
提到这假画,又得说到马球赛比赛后,盛拾月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在讨要赌注时,也将那假画拿下,众人那时还以为她在故意讥讽许正明,也没多想,甚至配合着嘲讽了两句。
直到刚刚盛拾月突然想起,继而询问两人,这两人才察觉不对,可盛拾月暂时拿不准,也没明说,只让萧景去拿回来。
话说到这儿,孟清心担忧萧景快赶回来了,立马就让仆从赶去说一声。
风卷回廊,竹叶萧萧声起。
盛拾月趴着摇椅上摇摇晃晃,几乎快睡着,才等到萧景赶来。
那家伙刚露出个脑袋,就开始骂骂咧咧地抱怨:“我都到门口了,又得折返回去一次,拉车的马都要跑出白沫了。”
此话自然夸张,但理亏的孟清心还是乐呵呵地走上前,端上果盘,殷勤道:“萧小姐辛苦了,快坐,尝尝九殿下府中刚摘的葡萄。”
盛拾月正犯困呢,懒懒抬了抬眼,还抱怨了句:“怎么那么慢
?”
萧景翻了个白眼,将画卷往桌上一丢,没好气道:“你的破画。”
然后再扭头看后面,加上一句:“你要的人。”
盛拾月这才将视线转向后头,不由愣了下,反问:“这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