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瞥程梵声,眼神阴翳,面容微微扭曲,很有疯批病娇那味儿,“少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执行总部下达的命令。看好,我要开枪了,三,二……”
他没数到一,一辆路虎车,像疾风般从道路那头冲过来。
车子堪堪停稳,顾砚辞跳下车子,疾步走来,厉声怒斥:“敢拿枪对着她,你活腻歪了?”
“哟!”娘娘腔看清他,偏头微笑,“又来一个,来得好。来,我告诉你,你的妻子,受你岳父的牵连,死于今晚。可不要怨愤我,要怨请怨他,让他为她偿命。”
顾砚辞不理他,径直走到迈巴赫右侧。
他靠近,林浅方才看见,他脸颊煞白,额头上冷汗密布,像是……
林浅向下向下一瞟,脑子登时“嗡”了一声,顾砚辞的右手,按在腰肢右侧,手指上沾染着些许鲜血。他身上,还隐约散发出血腥味,混杂苦涩药膏味。
“你受伤了!”林浅脸色微变,“严重吗?”
“小伤,”顾砚辞松开腰肢,拉开车门进车厢,他挤进林浅坐着的车座,上上下下打量她:“你还好吧?”
林浅盯着他的腰肢,敷衍了事地说,“我很好,毫发无伤,倒是你,解开衣服,我想看看你的伤势,不看不放心。”
顾砚辞挑了挑眉毛,眼神玩味,“我没力气,想脱衣服,自己脱。”
他抓起林浅的右手,放在领口处,神色益发玩味:“脱吧,轻点,我受了伤,怕疼。”
瞧了瞧林浅拿着激光笔的左手,他嘲弄挑唇:“一只手,没法脱啊。得,只能自个脱。”
他缓缓解开捆扎大衣的腰带,再解开为数不多的几颗衣扣,露出穿着深灰色羊毛背心,笔挺白衬衣的的身躯。
大衣一敞开,林浅旋即看到,他的腰肢右侧,渗透出鲜红血花,染红一小片布料。
林浅的目光跳了跳,吸了口凉气说:“还好,出血不多,只是轻伤。”
“是轻伤,”顾砚辞说起受伤经过,“一把刀子从这里划过,割出一道伤口,只是皮肉伤,没伤到身体里边的内脏。最重要的是,没伤到肾脏。”
顾砚辞无视娘娘腔的存在,肆意说出仅限于私底下才能说的亲密话,娘娘腔气不打一处来,“老婆命悬一线,你还有心思说东说西,你是心大,还是不把她当回事。”
顾砚辞装作撩发丝,将林浅耳朵里的耳塞往里一按,扬眉肆笑:“准确说,没把你当回事。”
娘娘腔大为光火:“当我手里的枪?是把玩具枪?好!好!好!我这就当着你的面,爆开她的头。”
到底是暗杀艺术家,娘娘腔眉梢一挑,绘声绘色描述:“枪里的子弹一出膛,她的脑袋,像烟花那样爆炸开。热乎乎的脑浆子漫天飞舞,兴许会有几点脑浆,落在你脸上。哦,那是她的味道,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说到动情处,娘娘腔扣下扳机:“你听,你听,枪响了,这将是你,是她父亲,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