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舞蹈视频,时卿尘一身现代装,松散丝绸衬衣配黑色西裤,伴随“库——卡——咿”之节奏妖娆起舞,舞姿那叫一个搔首弄姿。
“还看啊,看上瘾了?”顾砚辞抢过手机,手指一按熄灭屏幕,满脸不屑地吐槽:“大男人一个,既不拼事业也不拼学业,跟个活在秦楼楚馆的伶人似的扭啊唱啊,这叫啥?这叫娘炮!”
林浅吸吸鼻子,装模作样地嗅了嗅,“啥味道酸溜溜?哦,是醋坛子打翻的味道。我说顾总,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那不叫娘炮,那叫多才多艺。”
顾砚辞斜睨她,“你是不是对多才多艺有什么误解?或者,我该带你去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听一场新年音乐会,再去国家博物馆转一转,提升你的艺术品味。”
林浅小嘴叭叭怼他:“扯远了!我想说,人家有的才艺你没有,你歌不会唱。”
她像发现新大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在顾砚辞的胸口前点了一下,“从没听你唱歌,哼都没哼过,你不会唱歌吧?唱起来五音不全,跑调跑到天边边。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林浅好巧不巧地说对,顾砚辞手痒痒,想掐脖子又找不到脖子掐,嘴里急吼吼地喷出两个字:“闭嘴!”
他生气,林浅在气死他的边缘疯狂试探,“也没见你跳舞,陪你出席盛会,人家在舞池里成双成对的舞蹈,你坐一边看热闹。我想,你跳舞手脚不协调,犹如大猩猩抽筋,怕人笑话,索性不跳。”
她又一次判断准确,顾砚辞脸色骤变,“我不是面首,不靠扭扭唱唱讨女人欢心。”
“嗯,”林浅双手抱臂,从头到脚扫视他,评价曰:“你只有一流的能力,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才艺彰显魅力,你呀,没魅力。”
一句话,似热油滴上炭火,在顾砚辞心里溅起噼里啪啦的火星子。
前方是楼梯,顾砚辞拿出手机,右耳戴着蓝牙耳机,边下楼梯边看视频。
他全神贯注盯着手机,林浅想说“小心摔个狗吃屎”,想了想,她没说。
顾砚辞这一米八八的个子,摔个狗吃屎,应该,挺好看的。
走了几层楼梯走到一楼,顾砚辞从衬衣的衣袋里摸出金丝边框眼镜,架到鼻梁上,化身斯文睿智的谦谦君子,“不就是才艺,我不会,短时间内学得会。”
林浅一头雾水,顾砚辞长腿一跨,快步走向放在大厅正中央的三角钢琴。
他坐到琴凳上,两条通透帅气的长腿一前一后,双手揭开琴盖,修长十指搭上黑白琴键,眸光闪了闪,冷声说:“看好了。”
林浅想问“你会吗?”
不等她问,顾砚辞那双手在琴键上飞快按动,准确无误地弹奏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激昂旋律。
林浅惊呆,这一刻,她知道,顾砚辞会弹钢琴,水平不低。
她不懂钢琴曲但她知道,《克罗地亚狂想曲》属九级钢琴曲,难度四级,要求演奏者具备较高的钢琴技巧和音乐理解能力,没点水平弹不出这一曲。
气势磅礴的乐声响彻大厅,吸引周围人驻足观看。
顾砚辞长得帅,气质矜贵斯文,弹奏出的音符优美动听,周围人自然而然将他当成科班毕业的钢琴演奏家。
有人嘀咕:“我天,是医院请的钢琴家吗?真帅!看得我小心脏砰砰跳,恨自己当年没报考医学系。”
“那个腿,那个身材,那张脸,绝了!他要早出生几十年,钢琴王子非他莫属,哪里还有理查德·克莱德曼什么事。”
一曲既终,顾砚辞右手搭在琴键上,微微挑眉,眼神洋洋得意,“如何?是那个只会扭扭唱唱的娘炮有魅力,还是我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