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取回荷包转过身,就见?盛隆和倚靠在?门扉处,飞舞的冰雹像一粒粒跳跃的珍珠,在?他们中间旋转出迷乱的舞蹈。
冰天雪地里,盛隆和抱臂倚门而?立,注视着她,笑意?澜起,情容意?洽。
他的容貌俊美,眉眼深邃,像一幅典雅的工笔画,浑身的气质却似水墨,绘出松间明月的写意?之景。
她看得呆住了,片刻才醒过神,慢慢朝他走去。
行至廊前,盛隆和微微俯身,朝她伸出手。
她也愣愣地伸出手,搭上他的掌心,被他握住,带进廊下。
觅瑜还记得盛隆和那时的眼神,像江河湖海,奔流不歇,清风拦不住他的脚步,明月揽不住他的光华。
他与盛瞻和明明是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如此不同?。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冷静自持的太子?还是无拘无束的奇王?
真正的十皇子,又会是什么性?情模样呢?
可惜,这?个答案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她挤出一个笑,压下心中的酸涩,应和:“是啊,分明是……无稽之谈……”
奇王还活着。
十皇子却已死。
他已经?失去了手足同?胞,却仍旧以为尚未失去。
不过无稽之谈……
雨停时,暮色已经?合拢,飞檐滴落水珠,带走点点愁意?。
“走吧。”盛瞻和起身,“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觅瑜答应一声,跟着他站起来。
“怎么了?”他看着她,“一脸有心事的模样?”
她有些?局促地摇头?:“没、没什么。”
从盛瞻和的表情来看,他很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但并没有追问,只是笑着道了一声“好”,就与她并肩同?行。
这?与寻常的他不同?,他虽然看似性?情温和,是名谦谦君子,但其实?相处得久了就会知道,他只是擅长隐于静水流深之下而?已。
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没有人能瞒得过,他想要办成的事情,也没有人能阻止,手腕强硬而?不动声色,是他最好的写照。
即使面对她,他也只是做出一幅温柔的表象,很少真的给予她选择权。
这?一点觅瑜不是没有察觉到,但她素来乖巧听话惯了,他又是她的夫君,自然是他说什么,她应什么。
比如现在?,她已经?做好了被他追问出真实?答案的准备,他却一改往常地松了口,不由得一怔,不明白其中缘故。
是他笃定她会主?动告诉他吗?还是他也和她一样压着心事,所以没空理会她的边边角角?
觅瑜忍不住开口:“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