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愁把知道的内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末了,她跪伏在?地,颤颤巍巍地求饶:“求殿下开恩,殿下开恩!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孟姚飞听得面色青白交加,心?中大骂这?娼妇贼胆大鼠胆小,被人一吓就把什么都说了,枉费他昔日挥洒的一大笔银两。
虽然他也不敢招惹太子?殿下,可正?虚观全凭孟家才有今日,她身为观中道士,不想?着帮他脱困也罢了,如何还敢拖他一起下水?
好在?这?娼妇知道的?不多?,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认下这?些,纵然会被刮去一层皮,性命却可保住,也能使整件事到此为止,不牵扯根基,失小得大。
思及此,他做出一副深切懊悔的?情状,放开嗓门,争先恐后地求起饶来:“殿下开恩!是小的?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小的?知罪!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
一时间,厢房里只闻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盛瞻和静静地立着,看着他们,神色莫辨。
他倏然发出一声轻笑。
“乡野村妇尚能知道将功赎罪,孟公子?身为大学士之子?,却妄图蒙混过关,欺君罔上,这?就是你的?知罪?”
他的?语调很轻,不带有丝毫问罪之意,却说得孟姚飞身心?一颤,后背陡然窜上一股凉意,几次张口想?要申辩,都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头皮发麻地想?着,这?不应该啊,素闻太子?有仁厚之名,承袭先贤遗风,怎么只用一句话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当然知道,能够坐稳东宫的?不会是简单人物,可、可这?般威压慑人,他怎么也不曾料到——
孟姚飞胆战心?惊,头脑一片空白?,原先想?好的?辩解托辞全部?消失,只余唯唯诺诺的?磕绊:“小人、小人……”
盛瞻和打?断了他的?话。
“看来孟公子?还没有想?好。”他淡淡道,“既如此,便请孟公子?去诏狱一游罢,等孟公子?什么时候想?好了,再什么时候来见孤。”
话音落下,便有左右护卫应是上前。
孟姚飞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顿时吓得肝胆欲裂。
诏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锦衣卫行刑之所!他要是进?去了,还能有命出来吗?更不要提太子?妃的?兄长还掌管着南镇抚司!
他不能去诏狱!绝对不能去诏狱!
他宁肯被当场发落,也不想?去诏狱里生不如死!
“殿下!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