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监控画面的中间。
沙哑的低笑声紧贴着摄像头的“后脑”,画面顶部出现几缕蓬松的黑色短发,他把额头抵在摄像头顶端,撞得摄像头歪倒,在地上躺平了。
韦叶仍然能听到他的声音,凑得很近,像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吐露淫秽的呻吟。
“咪。”
“……猫咪……”
他道:“没有人会来的。只有你和我。”
他仗着摄像头无法回话,絮絮低语。
“你饿了吗?来,我喂你……”
韦叶很难想象,以江湄的精神状态,到底是怎么才能潜伏在她身边那么久却不露声色。
他渴望极了被她抽打、性虐、侵犯、践踏、侮辱。
难道是因为“春梦”里她被药物影响一动不动,他自己演了多年的独角戏,憋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怒意也好,性欲也罢,他用尽各种办法挑起她的关注。
“再给我一次机会,把我吃进去……”他压抑地颤抖着,连带着被他压住的摄像头传来的画面也在抖动。
从床底下照出去的窥视画面非常离奇。她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但是感觉诡异地熟悉。
如果江湄仍是那个被她藏在床底下的骨灰盒。那么他每一个日夜,都会这样盯着门口,渴盼地等待着,催促着,盼她下班回家。
此刻监控画面中的视角,就是他充满痴心妄想的视野。
等看到她推门进来,脱下鞋子,换上拖鞋,他就会开始兴奋地震颤。
等她筋疲力竭地爬上床,躺在床上面,床下的他就会缓缓地从床底爬出来,攀到床上,蠕动着,覆盖她的身体。
春梦一次又一次地开始。
白天灿烂的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明明是晴朗明媚的好天气,诸邪退避。
但在房间里仿佛弥漫着散布阴霾的雾气。
手机里传来他被电流扭曲的声音:“宝宝猫……让我摸摸你……”
“小猫腿……”
她的脚腕上的皮肤忽然抽动,激起一丝古怪的酥麻,她猛地跺了一下脚,下意识低头看去。
什么也没有——他是活人,不是鬼,他在隔壁被她绑着……
但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江湄会从沙发下面的狭小缝隙里伸出手,抓着她的脚腕,紧贴着她往上爬。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