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看见他眼神中的焦虑有了片刻的舒缓。
这样一个贴心的外慕慕,又怎么会背叛他呢?
太子失去了工部尚书,等同于失去了一个现成的钱袋子。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周转的银钱和我江南母家的支持。
如今我的山水居可算是热闹,太子走后,又迎来了一位稀客。
“楚王殿下,别来无恙。”
他似乎钟情于黑色,今日来访,仍旧是一身黑。
“我看不懂你。”
我笑了笑,看不懂便对了。
“你说拉下梁王,如今反倒是帮他,我却是不解。”
“殿下莫急,您继续当闲云野鹤,三个月之后,梁王若还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离梁王出京莫约也过了半月,按时日算,他也快到了西南。
我与方时言约好今日西街碰面后,带着萍儿同五六个侍从出了门。
我命侍从在后头悄悄跟着,同萍儿来到了醉杨楼。
这里号称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卖的是淮扬菜,唱的是江南调。
“好久未回家乡,倒是有些想了起来。”
门口的店小二看了一眼身着华服的我,谄媚地问道:
“客官这是来?”
我扔了两锭银子给他。
他赶忙哈腰:
“客观今日这儿查的严,咱们里头走。”
醉杨楼这样一座日进斗金的酒楼,开在京中最繁华的地都不是问题,却偏偏选了无甚人言的京西。
进了里头,各处雅致的桌子忙着开盘,叶子牌,骰子应有尽有。
与我料想的一般。
我站在一旁玩骰子的大汉那瞧了瞧,大汉气定神闲,对面的那人早就汗流浃背,看来情况是有些一边倒。
这位大汉手气不错。
但是我很快便现了问题。
那大汉身旁伺候的酒楼小厮手中还有一个黑糊糊的壶,用衣角包的体面,只露出了一点。
唔,看来方时言的消息很真。
我命侍从前去,他一把将那酒楼小厮手中的壶打开,里面赫然是已经掷好的骰子。
周遭一片嘘声,目光汇集于此。
那大汉红着脸,顷刻暴怒:“想打架是不是,里面的人都出来。”
那大汉一拳轮在了侍从的肚子上,周遭立马乱了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
按理说,也快到我和方时言约定的时间了。
正当场面混乱不可收拾的时候,本当该到的御史恰巧路过:
“谁在此地大声喧哗。”
那大汉很快便被擒拿了过去。
由于是京城滋事,方时言直接将人带去了刑部,几番拷打之下,大汉全招了。
酒楼老板让他出老千赢钱,等到下家输光了之后便坐庄放贷,其中赌客中不乏有各部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