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很好吧。那是伪装不出来的。但是在面对和余格长得一模一样的余瑾的时候,席先生的脸上除了茫然就是震惊。和余格在一起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确不知道余瑾的存在。唯一一次提及余瑾,还是在席先生发现有人在暗地里找寻余格的时候,但是余格的回答就是那么几句。不知道,不认识,一个疯子的行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所以席先生也就没有把余瑾放在心上。直到今天两人在墓园相遇。黑暗中,余瑾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冰凉一片,轻而易举的被那几句话撕开了一个大大的伤口。自此,哪怕是风稍微刮过一点点,他都会疼得天翻地覆。所以……余格离开他,是为了那个男人吗?是想和他一起好好的生活?觉得余瑾是个拖油瓶妨碍了他追求自己的生活?所以在离开他,让人强制性的把他送到了a市后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从而彻底的与余瑾划清界线,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抹去?余瑾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将脸深深的埋进枕头里,不敢再往下深想。太难受了。多想一个字他都会觉得心痛到窒息,连呼吸都困难无比。顾南渊似乎有所察觉,在他身后抱紧了他,手从他的背后绕到了胸前,顺着往他的脸上摸去,但是在半路上就被余瑾握住了。顾南渊的手一僵,旋即,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宝贝儿,你不是又再哭呢吧?”“我没有。”余瑾嗓音嘶哑的道,顿了顿,他稍微偏了一下头,顾南渊是侧过身体面对着他的,他这么一偏头,两个人正好面对面。余瑾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猝不及防的问道:“顾南渊,要是有一天我们离婚了,你会彻底的跟我划清界线吗?”听完这句话后,顾南渊的表情凝固了那么几秒钟。然后,他才要笑不笑的扬起了唇角,极其缓慢地重复了一遍:“离婚?”余瑾固执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天的人渴求最后一滴水源一般,哪怕知道装着这杯水的器具含有剧毒,他还是想得到它。“你会吗?”他紧盯着他的眼睛,眼里似乎依稀有水光浮过。“余瑾,你现在就是脑子被冻傻了,我脾气好,不跟你一般计较。”顾南渊的语气非常阴沉,每一个字都紧绷到了极点,“但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是一直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别怪我用行动让你体会一下离婚到底可不可能。”余瑾的呼吸霎时一轻,旋即,他想也没想的偏过头去,就像是一只反应迟缓的乌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但是似乎已经有点晚了。顾南渊扳过了他的头,半个身体腾空,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仿佛一只紧盯着自己猎物的凶兽,脸上带着点稀薄的笑:“怎么?不问了?你还没听见答案呢。”余瑾几乎无处可逃,周身都被他锁住了,只能被迫仰头看着他,说实话,那神情是有点小可怜的,但是在黑暗中看不太出来。余瑾咬紧了牙:“你想怎样?”“不怎么样。”顾南渊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既然你都有精力胡思乱想了,那我觉得也是时候算一算今天的帐了,看看你准备怎么还给我。”余瑾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顾南渊的声音很轻,无端给人一种温柔到了极点的错觉,但是那神情却是冷峻的,他慢条斯理的道:“我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余瑾深吸了一口气,下颔线条紧绷着,良久,他才回道:“我……手机调了静音,没听见。”“是吗?”顾南渊依旧微笑着,“可是你都半个多月都没接过我的任何电话了,发短信也不回,任何消息一概屏蔽,嗯……让我猜一下,我的电话号码现在应该在你的黑名单里躺着呢吧?”顾南渊没有猜错。但是那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上一次他逼他……余瑾的手指攥紧,紧握成拳,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顾南渊重重的顶了一下他,嘴角的弧度柔和极了,仿佛很好商量的样子:“好,你既然对第一条供认不讳,那咱们来说说第二条?冰天雪地的,你暖气也没开,就这么坐在车里哭,是想给自己哭出一具水晶棺?这样也省了火化费,我要是再晚那么一会儿找到你,就可以直接给你收尸了是吧?”他往旁边偏了一下头,想要缓解顾南渊带给他的压迫感,但是下一秒,就又被顾南渊把脸板正了过来,两人亲密无间的对视着,没有任何逃脱的缝隙。余瑾无比艰难的道:“我……没有。”